第五卷 第四幕

笑后离开房间。

  「自然状况下是不会,所以有劝说的必要。」

  「你是说骑士还是有可能跟随他?」

  「把钥匙和锁放进同一个箱子里摇一摇,锁几乎不可能就这样打开。但如果事先对好方向,那可就不一定了。」

  举伞少女捧著一大篮绿葡萄回来。

  伊弗拿一串下来这么说:

  「我说过会邀请你们加入我下一个阴谋,怎么样啊?」

  以为有葡萄能拿的缪里停下刚伸出的手。

  伊弗终究是个商人。

  「缪里。」

  一叫她名字,她就故意露出耳朵尾巴,神经质地拍动。然后伸长了手,抓一大把回来。

  「总之我先拿这些话的份走。」

  缪里像是故意对伊弗展露尖尖的犬齿,张大嘴巴咬碎葡萄。

  「真想把你拉去我那工作呢。」

  伊弗愉快地笑。

  「既然得不到你们的赞同,我就不主动行动了。要是又翻船,可要吃不完兜著走。」

  伊弗擅长在背地里作战。现在大概是觉得被海兰逮住而拖到亮处,轻举妄动有害无益吧。

  「话说回来,我也没多少选择就是了。」

  这个天天把重于人命的金币操之在手的商人这么说之后,摇摇羽毛笔。

  是要我们别打扰她工作吧。

  缪里临走前再抓一把葡萄,与我离开房间。

  返回我们的房间后,缪里趴在床上画图徽,我则坐在书桌前看著窗外发呆。

  去布琅德大修道院的这段时间,小狗都是托给厨房养。几天不见缪里的小狗乐得不得了,但缪里却不怎么理它。

  图徽的图案也变得软趴趴,很没精神。

  「伊弗小姐好像知道些什么呢。」

  钥匙和锁的比喻。

  伊弗知道什么能让两者契合。

  「正义的骑士不会跟坏人联手啦。」

  我往缪里看,见到蜡板上画了丑丑的骑士。

  「伊弗小姐说过,有劝说的必要。」

  缪里不屑地哼一声,用脚跟拨弄玩她银色尾巴的小狗。

  「不过,她能想到骑士发现这些赞赏很空虚之后的事,我觉得很厉害。」

  这就叫作预判下一步吧,而最可怕的,是她冰冷的看法。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尘归尘,土归土」这句话了。

  「大哥哥。」

  缪里忽然开口。仍是趴著的她放下木笔,两手用力抱住压在身体底下的枕头说:

  「你认为骑士跟坏王子联手会幸福吗?」

  我不敢冒然回答,耍小聪明的回答也只会让缪里失望。

  「我想这要看他们多相信自己的大义。」

  伊弗说,骑士团是工具。

  「如果是教宗在背后操控,要他们在一个阴暗的密室和第二王子合作,温特夏阁下还比较轻松吧。对战士而言,那说不定还适得其所。」

  为了攻击与教会敌对的王国,必须清浊并济──这点藉口好找得很。毕竟他们都是战士,主公一下令,烂泥也乐意爬过去。

  但若他们没有教宗作后盾,单纯为了替自己续命而与第二王子联手,其中意义将大幅转变。

  即使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毒性也将悄悄变质,折磨他们自己。

  做事需要名与实。

  只要缺了其中一项,人就会感到煎熬。

  「所以说,伊弗小姐是认为自己有办法搬出一套大义。」

  「我想像不到,毕竟我也不知道国王有没有做过坏事。」

  缪里没好气地这么说,但她的话语很正确。

  国王当然并非完美,但也不是值得引起群众暴怒,要将他拖上绞刑台的昏君。与教会抗争,也是以撤除不合理税赋为目的,有人民一定程度的支持。我实在无法想像骑士团会为这种事愤而投靠第二王子,认为这样才是正义。

  坐著叹气的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话说,在第二王子身边的人是以什么为信念?」

  「嗯咦?」

  缪里翻过身,双手举高玩不腻的小狗看过来。

  「不就跟那只坏狐狸一样吗?」

  「你是说篡位成功以后的庞大回报?」

  伊弗支援第二王子,图的应该是特权之类的商业利益。

  「再来就单纯是讨厌国王的贵族会帮他吧。」

  「有这个机会就乾脆帮他一把吗?」

  这样感觉太马虎了。就连第二王子都是在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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