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后离开房间。
「自然状况下是不会,所以有劝说的必要。」
「你是说骑士还是有可能跟随他?」
「把钥匙和锁放进同一个箱子里摇一摇,锁几乎不可能就这样打开。但如果事先对好方向,那可就不一定了。」
举伞少女捧著一大篮绿葡萄回来。
伊弗拿一串下来这么说:
「我说过会邀请你们加入我下一个阴谋,怎么样啊?」
以为有葡萄能拿的缪里停下刚伸出的手。
伊弗终究是个商人。
「缪里。」
一叫她名字,她就故意露出耳朵尾巴,神经质地拍动。然后伸长了手,抓一大把回来。
「总之我先拿这些话的份走。」
缪里像是故意对伊弗展露尖尖的犬齿,张大嘴巴咬碎葡萄。
「真想把你拉去我那工作呢。」
伊弗愉快地笑。
「既然得不到你们的赞同,我就不主动行动了。要是又翻船,可要吃不完兜著走。」
伊弗擅长在背地里作战。现在大概是觉得被海兰逮住而拖到亮处,轻举妄动有害无益吧。
「话说回来,我也没多少选择就是了。」
这个天天把重于人命的金币操之在手的商人这么说之后,摇摇羽毛笔。
是要我们别打扰她工作吧。
缪里临走前再抓一把葡萄,与我离开房间。
返回我们的房间后,缪里趴在床上画图徽,我则坐在书桌前看著窗外发呆。
去布琅德大修道院的这段时间,小狗都是托给厨房养。几天不见缪里的小狗乐得不得了,但缪里却不怎么理它。
图徽的图案也变得软趴趴,很没精神。
「伊弗小姐好像知道些什么呢。」
钥匙和锁的比喻。
伊弗知道什么能让两者契合。
「正义的骑士不会跟坏人联手啦。」
我往缪里看,见到蜡板上画了丑丑的骑士。
「伊弗小姐说过,有劝说的必要。」
缪里不屑地哼一声,用脚跟拨弄玩她银色尾巴的小狗。
「不过,她能想到骑士发现这些赞赏很空虚之后的事,我觉得很厉害。」
这就叫作预判下一步吧,而最可怕的,是她冰冷的看法。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尘归尘,土归土」这句话了。
「大哥哥。」
缪里忽然开口。仍是趴著的她放下木笔,两手用力抱住压在身体底下的枕头说:
「你认为骑士跟坏王子联手会幸福吗?」
我不敢冒然回答,耍小聪明的回答也只会让缪里失望。
「我想这要看他们多相信自己的大义。」
伊弗说,骑士团是工具。
「如果是教宗在背后操控,要他们在一个阴暗的密室和第二王子合作,温特夏阁下还比较轻松吧。对战士而言,那说不定还适得其所。」
为了攻击与教会敌对的王国,必须清浊并济──这点藉口好找得很。毕竟他们都是战士,主公一下令,烂泥也乐意爬过去。
但若他们没有教宗作后盾,单纯为了替自己续命而与第二王子联手,其中意义将大幅转变。
即使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毒性也将悄悄变质,折磨他们自己。
做事需要名与实。
只要缺了其中一项,人就会感到煎熬。
「所以说,伊弗小姐是认为自己有办法搬出一套大义。」
「我想像不到,毕竟我也不知道国王有没有做过坏事。」
缪里没好气地这么说,但她的话语很正确。
国王当然并非完美,但也不是值得引起群众暴怒,要将他拖上绞刑台的昏君。与教会抗争,也是以撤除不合理税赋为目的,有人民一定程度的支持。我实在无法想像骑士团会为这种事愤而投靠第二王子,认为这样才是正义。
坐著叹气的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话说,在第二王子身边的人是以什么为信念?」
「嗯咦?」
缪里翻过身,双手举高玩不腻的小狗看过来。
「不就跟那只坏狐狸一样吗?」
「你是说篡位成功以后的庞大回报?」
伊弗支援第二王子,图的应该是特权之类的商业利益。
「再来就单纯是讨厌国王的贵族会帮他吧。」
「有这个机会就乾脆帮他一把吗?」
这样感觉太马虎了。就连第二王子都是在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