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又要与异教徒发生战争。这时若没有温菲尔分队,就等于只有我国派不出圣库尔泽骑士团的人手,在维护信仰的战争中落于人后,从世界历史上除名。我们现在,说不定就站在左右王国未来的岔路上。」
如同与教会抗争无法将教会彻底赶出王国,人民无法与教会彻底断绝关系,我也不认为这是正确的事。
──你们当年解散骑士团,还敢说自己信仰虔诚?
只要想像当教会与异教徒的战火再度燃起时,会有人这样质疑未来的国王就行了。
「况且停止资助骑士团,是为了向大贵族们展现对抗教会的决心,在抗争初期就已经开始。我想父王当初也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吧。当然……这场抗争也是。」
王国与教会已经隔海对峙了三年之久。
初期或许曾经打算速战速决吧。
「如果想保持王国对圣库尔泽骑士团的影响力,父王肯定会接受这个方法。问题是……」
海兰往我看来。
「这恐怕等于是要你说谎。」
「这──」
才一开口,话就说不下去了。即使算不上说谎,那确实是摆脱不了欺瞒的味道。
然而假如我接受了温特夏的提议,骑士团将顺著人民的赞誉,成功获得教宗的看重。
何况在这个提议里真正说谎的不是我。
正是温特夏自己。
「有件事,我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什么事?」
海兰贵为王族,与我有天壤之别。
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只得做什么。哪怕是移山,我也得试试再说。
可是海兰却用相同的高度与我对话。
对于这样的她,我问:
「倘若这个计画成功了,温特夏阁下还会继续当骑士吗?」
我完全不这么觉得。
海兰也抿起了唇。
那就是她的答案吧。
石墙上的窗口,再度传来大教堂的钟声。
牺牲一人,使全体继续前进。
即使那对战士而言理所当然,我仍无法那么肯定。
「请给我一点时间。」
海兰不发一语地点了头。
温特夏不惜提出本该为骑士所不齿的想法,也要拯救他的部队。
假如事情按计画进行,即使有大部分骑士觉得奇怪,必须听从长官命令的他们也只能乖乖服从。而既然部队能够得救,大多数人也会将疑问咽下去吧。
可是要让人觉得这之中没有欺瞒,是不太可能的事,真相也多半会以流言的形式散布出去。只要冷静想想,就会知道这有多么不自然。
尽管如此,大部分民众并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再说这么做对王国和教宗双方都有利益。既然都有利,八成能顺利进行。
想到这里,我也能轻易想像该怎么处理部队中产生的扭曲。
那名老骑士会独自承担这一切吧。
「还有救吗?」
从大教堂归返的路上,缪里无精打采地问。
受温特夏以淑女之道相待,让缪里满脸通红。
她才刚见到最憧憬的骑士,却又在同时见到他们背后的现实。心怀信仰而挥舞利剑的高洁骑士们,事实上也不过是同样会遭到世事残忍摆布,需要拚命抓住一线生机的凡人罢了。
那光辉灿烂的行为举止全都是纸糊的盔甲,被世间冰冷的雨滴一淋就要稀烂。
「你是说谁?」
救温特夏,还是整个部队呢。
与我牵手的缪里,手上稍微使劲。
「两边。」
那是唯有小孩才允许的一厢情愿。
不过,其实谁都希望两边都得救吧。
搬出做不到的理由很简单,现在状况也不急迫。
哈斯金斯要我大步前进,因为有人替我看顾脚下。
「我会尽量去想。」
缪里或许是以为我会更消极吧。
她抬起头眨眨眼睛,眼里透露著些许讶异。
「他们什么坏事也没做,神一定会给他们一条生路。」
毕竟无论怎么说,我都不认为让温特夏扛下所有罪过,藉欺瞒维持骑士团存续是正义之举。
缪里谈到图徽时,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既然那有重大意义,就不该掺杂谎言或欺瞒。
在象徵自己身分的事物上更应该如此。
圣库尔泽骑士团这名字,塑造了罗兹和温特夏他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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