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哪来这自信,但缪里也能拿它来反问我。
况且,这玩笑话也适合结束这话题。
「还有就是,想找猎月熊传说时请不要用骗的。」
「刚才明明说两个!」
缪里嘴巴一歪,搔搔头往哈斯金斯看。
哈斯金斯仍旧面无表情,只是耸肩望天。
「好啦~!」
然后缪里很敷衍地握住我伸出的手。
完全是个恶作剧被拆穿而闹脾气的野丫头。
「图徽的图案──」
「?」
缪里往我看来。
「就放一个看向旁边的狼怎么样?」
「啊?」
缪里气得一巴掌往我手上甩下来。
我不闪不躲,且觉得这主意还不错。
四条腿并拢坐好,往一旁远眺的狼。
看起来像是在找乐子,又像是盯著下一步看。
视线另一端,是一大片谁也不曾想像的世界,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
我想不到其他更适合缪里的图了。
「大哥哥大笨蛋!」
缪里,一个似乎比我成熟,但不时语出惊人的少女。
她的怒骂响彻了静谧的修道院。
我们收拾行李,和护卫一起匆匆离开布琅德大修道院。
过程中,缪里始终挂念她没读完的书和罗兹,哈斯金斯答应会替她注意。说不定哈斯金斯很中意这个小丫头。
夏珑料得没错,我们第二天中午时分在路上遇到了海兰的使者。他看我们的货车太慢,催我们上马赶回去。原以为缪里会因为上次屁股太痛而拒绝,但我们前两天住的是剃羊毛的地方。她事先讨了一个装满羊毛的垫子,说这次应该会好很多。
不知是羊毛垫有效还是屁股已经习惯,缪里换乘快马后一句怨言也没有,我们在第三天夜里抵达劳兹本城墙。卫兵没有要求我们等到天亮,看过海兰的通行证就放我们进城。
「他们是与王国敌对的教会手下最精锐的骑士团,小心一点。」
缪里在软绵绵的羊毛垫上扭动著点点头。
使者说城里气氛还好,至少在他出城时还不至于是一触即发,但状况如何会演变还很难说。
穿过稍显凄凉的旧城区,再跨过一条河就是新城区。
在如此日落已久的黑夜,布琅德大修道院的修士早已全部就寝。然而换作劳兹本,看起来却是特别有活力。
路上到处架起篝火,人们走上街道,挥动著像是剑的东西。
感觉实在不像教会派出的骑士团进城而导致的戒严状态。
「哇,大哥哥,你看那个!用木头和布做的盔甲?」
坐著柔软羊毛垫随马背摇晃的缪里,指著路口一角说。一群男子用杂物拼凑成甲冑,慢慢地用带穗的木剑打来打去,对喊几句话又继续打。
「那都是塔尔登之战的对白,很有名喔。」
原来是知名的战役戏剧。
他们这么晚了还在路口演戏也不怕遭卫兵取缔,且到处都有乐器声响,观众在一旁起哄,共通点是每个都以骑士为主题。
我不明就里地来到贵族宅邸林立的高雅地区,这里就是一片宁静。不过还是会跟几个穿著体面,想赶著参与这场夜间盛会的人错身而过。
或许是走过了满布嘈杂篝火的街,几天不见的海兰宅邸感觉特别静,结果那不是错觉。
佣人刚带我们进去,带头的使者和护卫一起惊呼一声,跑到外面去了。
我和缪里面面相觑地开门时,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物。
「喔?这傻瓜动作挺快的嘛。」
「伊弗小姐?」
海兰的宅邸里主人不在,却多了美女相伴的大商人。
上次那个总是微笑的美丽女孩仍在伊弗身旁。这位出生于沙漠地带,每当伊弗外出就会替她撑把豪华大伞的女孩替我们冲一壶南方流行的茶品后,拿出一串绿色鲜葡萄给缪里。现在根本不是葡萄产季,让缪里为这串不晓得从哪弄来的鲜葡萄乐得哇哇叫,连皮吃得好高兴。
「我是留在这里看门的。」
伊弗这么说,并拿起缪里在来路上垫屁股的羊毛垫捏一捏,检查里头羊毛的状况,像是在考虑进货。
「海兰殿下在大教堂?」
屋里这么静,是因为佣人都跟过去了吧。
但这么一来,使者和护卫怎么会那么慌忙地跑出去呢?
「她到大教堂和骑士团对话,等于是送上门当人质呢。」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是别说伊弗,就连缪里都还在不停将葡萄往嘴里塞。
「现在还没什么好紧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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