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用熊作图徽的家族都在很早以前灭亡了,简直像中了诅咒一样。」
「咦?」
哈斯金斯略显愉快地说:
「这年纪的小孩,很容易有些惊人的发想啊。」
缪里睁大她红红的眼睛注视著我。
那是具有理智,且充满丰沛想像力的年轻眼眸。
「猎月熊应该也会变成人吧?」
即使答案就在眼前,但不一定想取就能取来。
「这就是熊白天在做什么的答案,就真的只是在睡觉吧。这么说来,在西方大海消失的事就变得怪怪的了。」
这个勇于探索的年轻女孩,在想像世界也毫不迟疑地迈步。
「说不定是潜藏起来了。」
在终结一个时代的战乱后,赢家也不知为何消失在时间之流中。
对于这个问题,「自己躲起来了」即是最简单的答案。
但是这么一来,缪里的想法会替刚刚那个有趣的疑问带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答案。
「所以…………用熊图徽的家族这么少是因为……」
「没错。」
缪里唇角一吊。
「我在想是不是猎月熊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把他们赶尽杀绝了。」
「呃,这个……」
尽管觉得缪里的说法可以解释猎月熊的疑点,但难免觉得穿凿附会。最不懂的是他为何需要那么做。都刻意只挑夜晚出现,终结一个时代,著实在世上留下深深爪痕后却没有征服世界,假装消失在西方大海以消声匿迹。还为了不让这段记忆留存于人世,到处杀戮崇拜他的人……
结果缪里的聪明才智,终究不是我能及。
她当然也考量到了这一点。
不如说从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这里才是至关重要的部分。
「羊和狼所见的世界,实在很不一样。喔不,以她来说,『知道的故事数量不一样』比较正确吧。」
在哈斯金斯低语后,纽希拉最爱听故事的缪里说道:
「我说大哥哥,猎月熊终结一个时代以后,下一个霸主是谁呀?」
我有种地面坍塌,掉进无底深渊的感觉。
不会吧,怎么可能?
缪里又说:
「大哥哥,你有见过神吗?」
明明还睁著眼,却被推进了恶梦里。
这给我的冲击就是如此巨大,连缪里的声音都似乎好远好远。
她这么说当然没有真凭实据,我也可以当那是小孩的幻想,连一笑置之的价值都没有。
但是哈斯金斯却这么说:
「圣经是由许多人合著的神的语录,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他见过神。而且神的语录里,也有些奇怪的地方。你这黎明枢机做的是将圣经翻译为俗文的工作吧,那有没有想过既然万物都是神所创造,为什么教会要将非人之人视为敌人呢?」
而且过去还有个与非人之人为敌的熊。基于某个理由,他到处猎杀森林的精灵。
个性应该南辕北辙的缪里和哈斯金斯,却站在同一阵线。
我又怎么抵挡得了?
「还有喔,大哥哥。我开始往这里想以后,向哈斯金斯爷爷问了一个问题。」
缪里清咳一声说:
「我问他有没有看过熊的化身。」
答案都写在哈斯金斯脸上。那表情,就像是在草原上发现遗失百年的仓库钥匙。
「没有,我从没见过。」
狼的化身不只是赫萝一个,羊的化身也不是只有哈斯金斯。
鹿、兔和其他化身也一定都是如此。
那么,熊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十几年前,有几个怪人带来了一些有趣的事,这次更有趣呢。」
是荒诞无稽,还是壮阔无边呢?这毕竟是规模大到谁也没想过的问题,甚至没人尝试过这种思路。
然而天旋地转般的晕眩中,一个北极星般的点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么……新大陆是骗人的?」
海底那个疑似猎月熊留下的足迹,会是用来让人以为他消失在西方大海另一边吗?
新大陆与猎月熊的关联,会只是凑巧吗?
对于这问题,缪里指著哈斯金斯说:
「你想想伊蕾妮雅姊姊为什么会跟哈斯金斯爷爷吵架。」
「……那只小羊的口气比你母亲还大呢。」
蓬松黑发令人印象深刻的伊蕾妮雅,居然和缪里都会怕的哈斯金斯争论,甚至分道扬镳,脾气一定不小,搞不好比缪里更难搞。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猎月熊想建立自己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