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个性有点阴郁,能找到热闹的地方住下来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让他们的女儿长得太顽皮了点……」
哈斯金斯笑了笑,往我的碗里倒饮料。
「或许吧。」
随后缪里赶回来的羊一整群涌进原本安静的羊舍,顿时吵翻了天。
晚餐上,缪里继续听哈斯金斯介绍已不存在于王国的骑士团,怎么听也听不腻。然而那与建国故事不同,以前的骑士团龙蛇混杂,甚至不少当过盗贼。
「每个人都为了追求新天地而涌上这座岛。打著神的名号,就能将战争正当化,得到土地就保证会有正当的身分,正适合想要洗清过去的人。」
「我有看过国王其实是个大盗的戏,就是这种事吗?」
「这种事遍地都是。战争往往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我是懂啦……不过发现那么多骑士团徽几乎都是随便弄出来的,让我觉得好闷喔。」
也许是跟缪里和她母亲赫萝住久了,总觉得非人之人到处都是。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么多种图徽的起源,与非人之人有关的根本没几个。
「这些超乎常理的野兽究竟是不是真的曾经存在……像这种疑问,正好有助于增添权威。」
我们聊起这件事时,护卫正在稍远处与其他牧羊人一起吃肉汤。
大概是因为想在陌生场所确保安全,就得先跟当地人疏通感情。这表示他的确是个可靠的人,而且这样也方便。
「所以说,爱用什么图就用什么,别想太多。」
哈斯金斯的结论使缪里抬起眼问:
「反正毛都会被人改短?」
老羊轻抬下巴,咳嗽似的笑了两三声。
「没错。」
缪里转过来,对我眯眼一笑。
她对图徽想得比我更深入,承受其难处。
由于觉得非常重要而怀抱的悬念,现在都已经没了吧。
简单得甚至让我觉得没有特地来找哈斯金斯听老故事的必要,不过此行还是很有意义。
至少没有把海兰难得给我的假日全都耗费在关在房间里翻译圣经上。我稍微自嘲地想。
「对了。」
这时,哈斯金斯问:
「在你们之前来的那个小鬼,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指罗兹吧。这座修道院不是访客频繁的地方,猜测我们有关系也是难免。
「您是指圣库尔泽骑士团的那个少年吗?」
哈斯金斯喝口温热的葡萄酒,像是默认。看样子,说不定他也有些羊同伴扮成修士住在布琅德大修道院里呢。
「我们发现他倒在路上,照顾了一晚。天气还有点冷,他却没穿多少衣服,底下还穿了件锁子甲,最后在饥寒交迫之下晕倒了的样子。」
「他还一头摔在路上,弄得全身都是泥巴。」
缪里补充之后,哈斯金斯点点头。
「我没接到通知说有其他人与你们同行,然而那个虚弱小鬼一个人来敲门,身上却有你们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奇怪。」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味道是只有缪里的吧。」
哈斯金斯稍微挑起一眉,赞同般耸耸肩。
「他好像爱上我了呢。」
听缪里若无其事地这么说,哈斯金斯不禁失笑,放下葡萄酒。
「有你们味道的人在你们之前过来,修士还说他是圣库尔泽骑士团的使者,让我一时之间很混乱。」
「混乱?」
我疑惑反问,而哈斯金斯的眼睛平静地向我看来。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很真的很善良的孩子。如果用我这种方式过活,我怕你太过正直,会惹来很多麻烦。」
他突然提起往事,让我有点害羞。
不过我也因此想起,在空闲时间请哈斯金斯教我在冬天的草原上怎么行走,怎么过活。
「所以我想,你们有一两成的可能是受到国王的密令而来到这修道院的。」
「啊!」
我不禁叫出声,薪柴彷佛被这一声震得爆开。也许是音量太大,在远处吃酒席的护卫往这瞥了几眼。
但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在这时期、这情势之下来到这种地方,却完全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这里是历史比王国更古老,握有强大财力权力的布琅德大修道院。黎明枢机来这里向老朋友求助,多得是让他往坏方向想的因素。
「没关系,不用解释。」
证据都摆在眼前。
无论怎么说,证据已给出两种答案。
有罪或无罪。
而判决看来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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