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一串烤羊肉都会唠叨说不要乱花钱,你吃太多了。
制作有一大堆麻烦规定的图徽,说不定要付出可怕的代价。
我对警戒起来的缪里苦笑,解释道:
「我不是没有答覆你的心意吗?」
「咦……嗯……咦?」
「虽然你在我心里还是妹妹,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想只当我妹妹吧?」
缪里快哭出来的样子,是因为我突然这么说吧。
说不定还以为旅程要结束了。
可是反过来说,那表示这问题在她心里就是这么难解决。
缪里的心意极为真挚,要我当那是小孩一时固执也太对不起她了,搁置这个问题一定让她非常难受。
就在我眼前的缪里,一定是以死心掩盖著她的心意。
「图徽会受到法律的保护。一旦经过认可,其他人就不能拿来用。」
我进一步补充老板的说明,缪里缩著身子抬眼看我。
「图徽的使用权,会以特权的方式来维护。例如由贵族或城镇议会,对使用这个图徽的人给予特别许可。所以只要做出给我们自己用的图徽,全世界能用这个图徽的就只有我们而已。」
这段话让缪里睁大眼睛。
当人错愕而愣住时,人们常说那是魔女打了喷嚏。
缪里的动作就是静止得那么夸张,简直像雕像一样。
「怎么样。我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你这边吗?虽然我不能用结婚的方式来保证,但图徽可以当作是一种信物。我还想继续跟你旅行,就当这是告一段落──」
缪里突然扑上来,让我没能说下去。
就像狼一样,一点前兆也没有,发现时我已经天旋地转地倒下来了。
她抱住我的脖子,啃肩膀似的紧贴著脸。可能是因为太感动,也可能是为了不让耳朵尾巴跑出来而拚命忍耐。
当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有个路过的商人好奇地看著我们,不过在洒满阳光的大教堂前广场卿卿我我的年轻男女并不稀罕。
再说能让缪里这么高兴,哪怕是被全世界取笑我也不在意。
我也抱起缪里娇小的身躯,在她耳边说:
「这会是只有我们能用的图徽,这样等你嫁出去以后,还可以当作有特权的嫁妆带过去。」
缪里用她快融化的红眼睛瞪我。
「我才不会跟大哥哥以外的人结婚。」
诉说这点绝对不会变的眼睛渐渐放松力气,最后低下头,用两只袖子擦擦脸。
重新抬头时,脸上已是笑容。
「可是我还是很高兴!谢谢大哥哥!」
我对她微微笑,她又扑了上来。
要是尾巴露出来,一定是摇得乱七八糟。抱了一会儿后,她像个换气的水鸟般抬起头。
「话说,要怎么做?」
「嗯?」
「图徽需要贵族许可之类的吧?」
缪里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有此疑问,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而那也是她平时完全不在乎权威的表现。
「说什么傻话,你以为我们在劳兹本住那么漂亮的房子靠的是谁的面子?」
「……啊!金毛!」
海兰可是货真价实的王族。
只要拜托她,图徽使用权这种东西应该是轻而易举。
话说回来,还得捏一把缪里的脸颊。
(插图010)
「不是金毛,是海兰殿下。」
「海、海含嘿哈……」
「受不了。」
我放开并没有出力的手,缪里故意装痛地摸了几下,又咬肩膀似的扑上来。
这女孩还真忙,令人好气又好笑。
「那我们回宅子里去吧。海兰殿下可能今晚会回来是吧?」
「啊,对了!还没决定图徽的图案!」
「这种事还不用急啦。」
「好了,大哥哥,快站起来!回宅子里去了!」
她一站起来就扯我的衣服走。
很高兴看她振作起来,我也多少尽了点责任。
被缪里牵著下楼梯时,我回头看看大教堂。
向神致谢后,赶紧跟上。
趴在床上晃著脚在蜡板上画图徽的缪里听到马车声而竖起耳朵,跳下床去。
即使她们最近距离拉近了很多,海兰应该还是觉得和缪里之间有点距离吧。一下马车就见到缪里笑呵呵地跑出来迎接,开心之余也显得非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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