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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否真能如此还是未知数,而夏珑他们必定要为点燃引线负责。最重要的是,战争不会让任何人幸福,只有伊弗他们能在黑暗最深沉的角落,十张二十张蜘蛛网底下优雅地喝着葡萄酒。
而我们现在终于发现他们的位置,抓住他们计谋的核心了。
「缪里。」
走在前头的缪里听我一唤而停下,转过身来。
「什么事~?」
并以刻意拖长的稚嫩语调这么问。
说句不中听的,那双红眼睛就像是等着我陪她玩的小狗。
「我无法坐视伊弗小姐的诡计,夏珑小姐也需要帮助。」
缪里两端嘴角高高吊起,笑得好不开心。
对四周看也不看就露出耳朵尾巴。
「我希望大哥哥永远都是这么帅的大哥哥。当然——」
缪里贼兮兮地挽着我的手。
「条件是我要当你的盾,还有你的剑。」
有个游戏叫两人三脚。
互相补足彼此缺点这种事,没有固定的形式。
「只要有你在,在容易踏空的地方我也敢大胆踏出去。」
缪里拍着耳朵尾巴说:
「那现在要怎么做。」
「要先威胁——咳咳,请求伊弗小姐协助。用黎明枢机这个夸张的名称。」
「嗯哼?大哥哥也会说这种话啦。」
缪里笑得好贼。
「大哥哥,抓狐狸喽!」
但那也是张可靠的笑脸。
在海兰的护卫骑士把监视海兰那间宅邸的人抓起来盘问后,我们很快就查出伊弗住在劳兹本的哪里。
不过伊弗也没有特别想隐瞒的样子,监视的人们很快就松口,而那个地方也是劳兹本的公共建筑。
海兰向议会打听后,还知道伊弗是以要留下来做一阵子生意为由,经过正式手续租下来的。
看起来诡计多端,该做的还是会照规矩来,实在很有伊弗的风格。
「出事就大喊,我会派骑士守着。」
我在伊弗下榻处附近下马。
这队伍共有四匹体格强健的骏马,海兰一匹、两个骑士各一匹,另外还有两名徒步护卫。对海兰转述克拉克的话,让她知道伊弗的巢穴有多深以后,她似乎完全把伊弗当成了敌人。
「拜托你了。」
言重了之类的话,我没有说。伊弗摆在天平上的,不只是劳兹本庞大的交易利益,还是关系到王国存亡,规模无从估计的惊天走私。
与黄金相比,人命是那么地轻。
且伊弗是极为谨慎的人。即使我有利用价值,我也不敢说自己安全。
「走吧,缪里。」
「嗯。」
我们留下表情担忧的海兰与其部下,单独向前走。
这里是吵闹的劳兹本当中难得安静的地方,以前很繁荣,现在成了时代潮流退去的遗迹。当年港口设在这边河口,市场也是热闹非凡。
「感觉好神奇喔。才走没多远,原本挤到不能呼吸的人群就全不见了,好像变成另一座城一样。」
「这边几乎都是大商行跟工匠公会的仓库,所以才会这样。」
建筑物本身都还在使用,但又大又旧,给人灰暗的印象。即使不时有满载货物的马车经过,也没有值得赞叹之处。
劳兹本是建立于河口的城市。据说这里的港口在多年前由于淤沙严重,船再也进不来而迁移。而且这里腹地本来就小,港口机能又转移出去,活力急速流失。
且更糟的是这里原本是闹区,建筑物都是又大又气派,小工匠和摊商付不起租金,打掉重建为低价住宅也不太实际。
人口不断流失而没落,没落了就没人想来。
于是这里现在不是因为屋子大而改建成仓库,就是因为可以避开扰人的喧噪而成了富人的别墅用地。
伊弗租的就是在这地区从前专门用来装卸、估量麦榖,现在已经没人使用的公仓。
「她穿得那么高贵,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啊。」
总算抵达后,见到的是如缪里所言,十分不起眼的建筑。
一楼部分整个都是卸货区,有个大得像鲸鱼嘴的木门,鲸鱼嘴旁是直通二楼的石阶。
整栋楼有四层,一至二楼为石造,再上去是木造,都已发黑。
任何角落都没有华美的装饰,完全是实用取向,且现在再添上无人使用的哀愁,不只是不起眼,还显得很阴郁。
「其实还是很有伊弗小姐的感觉啦。」
「是吗?」
「你看镶在这里的铜板。」
一楼镶了一面布满绿绣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