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输了一样。」
盖个修道院平静度日的想法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若是隶属教会的修道院,肯定会受到圣禄、管辖教区任命权、母修道院的干涉或内部争权等问题的纷扰,不得清净,而私立修道院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只要海兰持续庇护,每天工作只有到菜园种种药草的清闲生活绝不是梦。
胸怀大志从纽希拉闯荡世界,最后得到这样的生活,已经能让大多数人赞叹不已,给予祝福了吧。
有个词,叫做见好就收。
我们在阿蒂夫升起改革的狼烟,在北方群岛地带获得欧塔姆等人的支持,又在迪萨列夫解决了大教堂宝物的盗卖事件,还在这里挖出了名为伊弗的巨大深渊。对王国而言,可说是三头六臂般的功绩。
我无法取代神,也没有那种想法。
这样还能走到这一步,或许真的足堪自豪。
「我会考虑。」
大概是从我的语气听出不是敷衍,有点赞同的味道吧。
缪里的尾巴咻一下竖起来。
「真、真的吗?」
看她惊讶成这样,我不禁苦笑。
「不是你自己提的吗?」
「是这样没错啦……」
可能缪里自己也觉得想得太美好。我接受得这么干脆,似乎让她觉得没趣,尾巴在床上扫来扫去。我对她微微笑说:
「可是修道院是用来祷告的地方,不是给你睡午觉的。而且,要信教的人才能进去喔。」
「啊!」
缪里大叫着用肩膀顶我的肩膀。
「大哥哥每次都这样欺负人!」
「我才没欺负你。也是有男女共用的修道院啦……但你不是教徒吧?」
「大哥哥总有一天会娶我当新娘这种事我就信!」
「有这种异教信仰的人,不可以进入神圣的修道院。」
「大哥哥大笨蛋!」
斗嘴到最后,我们都累得喘一口气。这次我们没有摔进刺骨寒夜的汪洋,也没被关进放火的小房间。
但心里却有团感觉比那更糟的雾霭。
缪里啃我的肩膀,也许是因为不想承认这件事。
提议在私立修道院过活,也是想用轻飘飘的梦话掩盖眼前的无奈。
「我去请人送晚餐来吧。」
这种感觉,大概是永远抹不去吧。
听我喃喃地这么说,机灵的缪里当然不会有其他回答。
「肉要多一点。」
我也只能笑了。
「不要吃太多喔。」
「好~」
还是一样的浅白对话。
但现在,这比什么都让我宽心。
心中近似不安的模糊感受,是我对广大世界的惶恐吧。
只手无力可移山。
我们眼里像天灾一样的伊弗,想必也不是万能。
这天我很早就钻进被窝了。
从迪萨列夫搭船来到这座城,大气都还没喘一下就被丢进盘着烈火旋转的大石磨。在大教堂、夏珑和伊弗三方赤裸裸的心愿和欲望交击下,一个不小心就弄得比想象中还要疲惫。
可能是都写在脸上了,平时总是比我先进被窝,一熄灯就马上睡着的缪里用手帮我梳了一会儿的头。
然而需要烦恼的事有很多很多。无论国王给海兰怎样的结论,我们都需要持续观察劳兹本的动静。既然大家都指责我是这场混乱的根源,我有责任尽量平息这场风波。
但我实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前方阴暗但内心平静,单纯只是完全没想法的缘故吧。
于是在入睡之际,心里只有自己一定会作恶梦的想法。
都开始期待会作怎样的恶梦了。在黑暗中突然听见缪里叫我时,还让我有点扫兴。
竟然是缪里拼命喊着「大哥哥!大哥哥!」的梦。
在我不甘被这种事吓醒而翻身时——
「大哥哥!」
缪里搧了我一巴掌。
「快点起来啦,大哥哥!」
还猛摇肩膀直到我睁眼。我以惺忪的眼往缪里看,见到她表情满是紧张。
「怎么了?」
缪里下床跑到窗边说:
「刚刚有几匹马很慌张的跑到门口来了。」
「马……?咦,马!」
我跟着想到海兰,不过缪里应该会说「金毛」才对。
「她不在里面,可是跟她走的骑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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