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南方的物流,教会为战争准备些什么、有什么计划都瞒不过我,连他们晚餐吃什么都能告诉你们。而且在开战之后瞒着教会耳目走私,在技术上并不难,问题在于要有港口可以接应那么大量的货物。毕竟从头到脚都要走私,一次能运的量很有限。要是没有在地权力担保,在这一关就卡死了。」
伊弗稍微侧首。
「怎么样?没有黎明枢机作保证,没人会相信这种事吧?」
就像骗子说我只会说谎一样。
「总之就是,只要我能赚来大把黄金,不管做什么都好。我对王国是有那么点乡愁,但现在既不怨恨也不执着。教会就更别提了,我根本没理由帮他们。毕竟啊——」
伊弗看着我说:
「我可是黄金的奴隶呢。」
她说得一点也不卑屈。那就是伊弗的自信来源。
行动方针一旦订定,就要直线迈进。
人将这样的行为,唤作信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海兰为难地开口,注视伊弗说:
「不过,这样还不足以让我相信你。」
突然上门说这么荒唐的事,没拔剑怒斥她无礼就不错了。
伊弗似乎也猜到她会这么回答,若无其事地保持微笑。
「而且像你这样的大商人,一定会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再拿出点东西来吧?」
罗伦斯曾告诉我,不轻易摊牌是商人的基本功。
伊弗满意地在腿上交错十指说:
「原本还在想是哪里的无名小卒拐走了我可爱的寇尔小鬼,结果还满有看头的嘛。」
要是汉斯在场,恐怕会被这无礼之言气到口吐白沫昏倒。
但海兰只是睁大眼睛,随即苦笑起来。
「我并不否认我是无名小卒,但是如果就这么无名下去,黎明枢机的监督员也不会准我接近他吧。」
海兰这么说之后转向身旁的缪里。
「是吧?」
「大哥哥,过来这边。」
我现在跟海兰和缪里隔了张长桌,也就是在伊弗这边。
缪里的反应逗得伊弗眯起了眼,耸耸肩说:
「过去吧。骑士就是要在公主身边嘛。」
伊弗比任何人都更适合用孤狼来形容。
在她背后拿伞的美女,和外面守门的两名护卫,肯定都是打从心里认定伊弗是他们该服侍的主人,不过我觉得他们所崇敬的伊弗看他们的眼里还是有几分冰冷。
伊弗下的令他们一定不敢违背,因为伊弗肯定比任何人都了解打从心里信任一个人的价值。
到了缪里身边,她用力揪住衣服把我拉过去。
如果是吃醋女孩的热情拥抱,或许还好一点。
「少玩弄大哥哥,我来陪你玩。」
看来我才是被保护的一方。
「呵呵。不错嘛,不愧是她的女儿。」
伊弗笑了笑,对后头拿伞的女孩使眼色,对方随即将挂在墙上的白色貂皮大衣拿过来。据说做这么一件需要用到千只白貂的皮,也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无论情况再怎么急,如果这么简单就接受我的提议,那你们也不值得我冒险……但看来还有点希望。反过来说,我还是想继续推销我的提议。」
伊弗站起来,边穿大衣边说:
「海兰殿下,我知道您怀疑我能否实现我说的话。可是,我当然是克服了问题以后才来到这里的。」
「所以你要开牌了吗?」
伊弗在大衣底下露出温暖的微笑。
「我会开的。当然那不会只是几张羊皮纸而已。」
「什么时候?」
简短的提问,有不给人动歪脑筋的意味在。
「愈快愈好。征税员和贸易商之间的冲突是一天比一天激烈吧?教会无疑会拿这作火种掀起战火。」
师出要有名,而夏珑他们和贸易商的对立就是十足的理由了。
「那不如就明天吧……明天约在黄金羊齿亭怎么样,那边有包厢可以避人耳目。」
既然是海兰知道的店,说不定还有贵族用的贵宾室呢。
「不过,您亲自前往会太引人注意。」
那么赴约人选,已是必然的了。
我点头答复海兰的视线。
「我很仰慕伊弗小姐您,但也知道您是个狠角色。」
伊弗接着说:
「如果寇尔的眼睛会只是因为认识我而蒙蔽,那就表示我也一样没有识人之明。况且要是我耍手段陷害寇尔被那位小姐知道了,她一定会来要我的命,我可是敬谢不敏。」
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但海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