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全都被拿走了。
会是碰巧遇到贼吗?如哈勃所言,羊毛经销商标下徵税权其实很引人注意,而且五十枚卢米欧尼金币不是笔小数目。
已经盯上她很久,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出手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既然没有冲突迹象,的确可能像缪里说的一样先把她骗出去,再回来搜刮。
但若不是碰巧呢?
「假如犯人来这里为的就是布……」
犯人的范围就缩小了。
「除了哈勃先生以外不会有别人吧。」
「那么……」
缪里的尾巴膨胀到彷佛要发出声音来,一转身就想冲出去。
「可是,我们怎么都没事?」
我对缪里这么问,她跟著愣住。
「斯莱先生说镇上有教会的密探,伊蕾妮雅小姐被密探抓走的可能也可以纳入考量。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也会被抓。」
「……人家说不定以为我们是被她利用的路人啊。」
「但我们还是帮了她,应该会有所行动才对……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奇怪的视线?」
缩著下巴的缪里连脖子也往后拉,不太高兴地转向一边。
「……没有……」
「这么说来,也没人在监视我们吧。」
缪里也不是个傻丫头。
「再说,假如是哈勃先生在背后发号施令,联络上会有问题。」
「联络?」
「大教堂在海角上啊,往那里走很显眼。且假如镇上真的有密探,要怎么告诉他们宝物被带走了呢?」
缪里茫然向上望,歪起脑袋。
「或者当时教堂里还有其他人在。」
缪里什么也没发现,表示这个可能很低。何况船员说有人来搬行李时太阳尚高,那么不是哈勃自己在下午时间下来搬,就是有密探到大教堂找他。
是有确认的必要,可是不太可能。
「那伊蕾妮雅姊姊到哪去了?是谁把这里东西搬走的?」
缪里焦急地问。
大概是觉得伊蕾妮雅的处境会愈来愈危险吧。要是连我也慌了,我们结伴同行就没意义了。在北方岛屿地区,我被缪里的冷静救了一次,这次该我了。
思考该怎么做时,我注意到手上的羊皮纸。
「伊蕾妮雅说她是南方商行的人,那么出事的时候,应该有地方可以求助才对。」
在北方岛屿地区,那即是商人们自己建立的教会。出门在外,难免会遭遇困难,当地权势又不一定肯帮忙。一个人或许弱小,团结起来就会有可观的力量。伊蕾妮雅是羊的化身,尤其明白团结的重要。
找地方求助,比我和缪里在这里发愁更有力吧。
「那要去那里?」
「你们求,神才会给。」
不懂的事,问就对了。
「我去问下面的人。」
缪里说了就想跑下楼,我急忙叫住。
「伊蕾妮雅是哪个商行都不知道,要怎么问?」
见缪里停下,我低头查看手上的羊皮纸。房间暗得看不清,便开窗借光。篝火勾人睡意的橙色光线,清楚照出纸上文字。
看似羊毛交易的备注,由上而下有迪萨列夫公证人的签章、商人的宣言,最后是伊蕾妮雅的署名。字迹优雅,的确像是知性女子会写的字,不过见到旁边的文字后,我大吃一惊。
因为那是我所知的商行。
「大哥哥,怎么了?」
缪里见我神色有异,凑过来查看。这世界看似广大,其实很小。况且大商行的生意对象像网眼一样又广又密,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遇上了也不足为奇。不过,这名字让我觉得有些蹊跷,脑袋里有些问题就快串成一线。
而且,我对此没有好预感。
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要盯穿羊皮纸似的注视署名部分。突然间,窗外射来一道尖响。
「……警笛吗?该不会在抓小偷吧。」
可能是保卫城墙内治安的人在吹哨。港都到处都是硬脾气的船员,一言不合就开打应是常有的事。抹不去坏预感的我往木窗外探视时,冷不防被缪里推开。
「缪、缪里?」
我错愕地往她看,发现缪里看的不是底下,而是天空。
「这边!」
缪里手一挥,天上跟著有颗星掉下来。
「哇!」
星星飞快掠过我面前,吓得我跌坐在地,幸好有房里剩下的羊毛堆垫著。眨眨眼睛想看清楚时,我和房间中央的大鸟对上了眼。
缪里毫不害怕地接近它,摸摸它的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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