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虽然希望她多尊敬一点我这个哥哥,不过镇上有许多人把我捧得太高,正好能当作一个铅坠,将我维系在应有的高度。
「我会呀。我偶尔会帮汉娜小姐的忙,决定旅行之后也作了很多练习。」
缪里会这么问,是因为我们要去「银船头」旅舍自己做晚餐。
大多旅舍都有提供餐点,不过想自己做菜,只要付柴火钱就好。
这样不仅便宜很多,还能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我只要坐著就行了吧?」
看来她心中没有帮忙或在旁边看怎么下厨的选项。
不过我也无法想像缪里在炉火前忙进忙出的样子,或许坐著不动也好。
「有种中毒愈来愈深的感觉呢。」
我自嘲地这么说,缪里不解地歪起头。
街上有人赶著回家,有人急忙收拾没做完的工作,有人向摊贩买晚餐,车水马龙。
原以为银船头旅社的酒吧也会坐满,结果今天客人反而少。听说是白天有好几艘船出航,因暴风雨逗留于此的人走了大半的缘故。
尽管我在这谁也不认识,见到昨天在的人今天不在了,明天又会有新客人来,这样的旅人氛围引人感伤。
告诉旅舍老板说我来找伊蕾妮雅后,我们点些饮料,在角落座位等她。若教堂仍会敲钟,约时间就容易多了,但现在只能约「傍晚歇市时分」这么一个模糊的时段。
「可以先吃乳酪吗?」
缪里不时往放在桌上的麻袋瞄并这么问。
到街道渐暗,篝火点燃的时候,在街上打转到最后一刻的行脚商人们也返回旅舍,安静的酒吧热闹起来。
到处有人互道乾杯,厨房接二连三送上菜肴。
缪里哀怨地看著他们,难耐地不停拍腿。
「她平常也有工作要做,是那边耽搁了吧。」
我拿出肉乾和乳酪,并给缪里的葡萄汁加点葡萄酒。然而再等了一阵子,伊蕾妮雅还是没出现。附近的客人开始对我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我们去看一下吧。」
说不定像缪里一回来就睡著了。
得到梦寐以求的圣人之布,可能让她一时太过放松。
「我去看就好了。」
不喜欢坐著不动的缪里一这么说就跳下椅子,往楼梯跑。呆望楼梯时,我发现邻桌那一群肌肉硕大,喝得正起劲的船员们中,有一个盯著我瞧。
一对上眼,他也往缪里的去向看,并说:
「怎么,你们也住这啊?我觉得你们很面生。」
「不……我们只是和住在这里的朋友约好在这吃晚餐。」
接著补充:
「庆祝生意成功。」
因为我现在穿的是商人的衣服。船员眯起眼,皱皱鼻头探出身来,把酒杯拿向我。
「那真是恭喜啊。」
我跟著碰杯回礼。看来不是坏人。
「你朋友是谁啊?我在这里喝了好几年,住这里的人会去哪里做什么,大概都摸得一清二楚。想找人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船员已完全转向我这桌,摸著粗壮手臂上的浓毛这么说。
「人家叫她黑羊赛吉儿,是个羊毛的经销商。」
说出旅舍老板称呼她的绰号,结果船员愣了一下。
「赛吉儿?二楼最里面那个?」
我想起堆积如山的货物,以及挂在房门上的羊头骨。
船员昂首灌口啤酒说:
「嗯……怪了……呃,那应该是赛吉儿没错啊。」
船员转回自己的桌子。
「你们几个,太阳还很高的时候,不是有个人出出入入的吗?」
「嗯?」
并如此对话起来。还在想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天花板开始震动。
声音大得几乎能看得见,一路窜向天花板另一边,接著楼梯出现一双脚,然后是身体,缪里回来了。
表情紧绷。
眼睛还红红的。
「果然没错。赛吉儿说要出城,东西都打包送走了呢。」
「咦?」
这时,缪里已来到了船员背后。
「伊蕾妮雅姊姊不在房里。」
她缩头耸肩,脸色发青,红眼睛看起来更红了。
「那可能是还在谈生意──」
「门没锁,那个箱子不在房间里,而且那些温暖的羊毛还少了很多。」
缪里打断我的话,清楚地这么说。
眨也不眨的眼眸深处,有种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情绪在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