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大概只会觉得很暖和。」
「我也一样。它们看似我的同类,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异。不过要我吃羊肉,还是需要一点觉悟就是了……」
既有印象、成见、习惯,又或许是规矩或信仰等道理说不通的事,总是支配著人的行为。
它们有时是镣铐,有时则是甲冑或武器。
无论如何,缪里心中深处都有块我怎么也不该碰触的地方,伊蕾妮雅却能大方走进。
「所以吃了,你真的不会生气?」
「当然不会。会的话,根本就没法在这住下去。」
见到伊蕾妮雅的笑容,缪里也松了口气般微笑。
而缪里这样的人,对于难得遇见的非人之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好奇。
「那个啊,我有很多关于羊毛衣的问题想问你耶……」
「好哇,随你问。」
缪里笑开了嘴,随即奔向伊蕾妮雅身旁。看著她们肩并肩地说话,让人感觉好放松。
虽然村子有许多和她一块长大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能和非人之人平心交谈的,就只有极少数人而已。
即使在村子里她表现得对这点丝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却不然。那看起来有点胆怯却仍要亲近伊蕾妮雅的样子,就是证据吧。
伊蕾妮雅有个远大的目标,我们或许会走上不同的路。
可是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无限宽广,而她们会活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若能结下友谊,我这作哥哥是最高兴不过。
「然后啊,大哥哥他就──」
听见那个词时,稍微走在前面的伊蕾妮雅和缪里一起转过头来,对著我嗤嗤笑。我只能无奈耸肩。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暖和。
愿神祝福这世上的一切。
我还有事要找约瑟夫和欧塔姆谈,便在港边暂别伊蕾妮雅。
缪里为该不该先和伊蕾妮雅到处逛逛犹豫很久,最后还是跟我走了。
让我有点开心,但又好像不应该高兴,感觉很复杂。
「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是在聊什么啊?」
我一边走过栈桥一边问,缪里咧出虎牙,只说:「秘密。」
我想问出航准备的状况,不巧约瑟夫出外购物。看来经过大浪的折腾,有很多地方需要修补,船员说还要再几天。
这么一来,要请欧塔姆做的事也得跟著变。考虑著该送什么谢礼并开启船长室的门后,见到欧塔姆静静坐在房中央的地板上。
「抱歉,您在冥想吗?」
「不。这里没黑玉也没器具嘛。我只是坐著。」
他是活过长久岁月的巨大鲸鱼,或许对时间的感觉和人类不同吧。
「嗯,看来你事情办得很顺利。」
「全是多亏您推我一把。」
道了谢,接下来说的是请求。
「不好意思,我想麻烦您替我送信。」
欧塔姆甚么也没多说,只往我投来视线,默默地捻须。感觉上,那是答应的意思。
「这封信要送给劳兹本一个名叫海兰的贵族。」
「如果船要再过几天才补得好,直接搭别的船走如何?」
话是没错,不过我有非请欧塔姆帮忙不可的理由。
「很抱歉,我还需要您把回信带过来。」
欧塔姆注视我一会儿,叹口气说:
「我要怎么找到那个贵族?」
「应该到德堡商行的会馆就找得到了,她目前住在那。」
「真会使唤人。」
听他叹著气这么说,让我十分惶恐。可是,我不想再为有能力却没行动而后悔了。
「拜托您了。」
欧塔姆只是耸耸肩。
之后我找个船员借来文具,写下关于克里凡多王子的问题。向王子呈献圣遗物的机会千载难逢,尽管我一度拒绝伊蕾妮雅的邀请,假如和王子打好关系会更好,投靠伊蕾妮雅的可能是大大有之。虽然有点墙头草的感觉,但我觉得应该要活用所有机会。
信写到一半,缪里把脸凑了过来,近得脸颊都快贴在一起。
「大哥哥啊,你是不是在动歪脑筋?」
似乎数得清缪里的睫毛有几根。
「歪脑筋?」
「例如硬把伊蕾妮雅姊姊留在身边之类的。」
或许不是缪里太敏锐,只是我态度太明显。
「……她不是你第一个交到的朋友吗?」
「大哥哥大笨蛋!」
她还用头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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