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事情的起因,确实是为了找当领主的密甘达陈情孤儿院的穷困,结果一到麻米纳村却发现领主死掉了,才只好转而前来米库尼。一路上追加的各种要素,好比幽朵河的毒水啊~巨龙啊之类的,都不是最初的动机。
「我的目的是找京──」
「这我完全理解。但你现在挂心的是那些孩子们不是吗?」
「你这家伙,别自以为什么都懂。」
「明明如此,却用水源调查或讨伐巨龙来麻痹自己……为什么你就不愿意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才不过喝我一口血,少跟我得寸进尺!」
火焰从庵举起的右手窜出,紫色的火影为之舞动。
即使如此,亚尔缇娜也毫无惧色。
「很不巧,你的火焰对我已经无效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种状况有谁能做什么?」
他的理论是没什么不对。可是,如果向幽朵女王陈情或许会有用──她这个说法也是对的。说到底,这只会演变成双方主义主张不同的问题,我只好贯彻中立,任何一方都不帮。
「你气孤儿院被置之不理,却一样什么都没说。」
「那是──」
「所以你也同罪。搞懂了的话,就再也别扯那些办不到的事扯个没完。」
庵转过身去,无视于哑口无言的亚尔缇娜,右手一挥把火焰甩熄,之后便默默赶路,再也不曾开口。当下的状况确实论谁都爱莫能助,而且还持续了这么久,他会焦躁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在飘舞空中的紫色火粉尽数消散,他已经和我们拉开一大段距离时──
「好……好可怕~~~~……」
亚尔缇娜双腿一软,一屁股跪坐到地面上。
这么看来……刚才说火焰无效八成只是在虚张声势。即使是真的,他也还有利爪和体术。就算她拿出真本事,我也不觉得她有机会打赢。相信本人也对此心知肚明,这会儿才会不停发抖吧。
「我那样就是在迁怒而已……这点道理我还懂……」
「就是说呀~还是有点讲不通吧~」
以庵的立场,说真的纵使抛下这一切,踏上寻找宿敌之旅都不奇怪。孤儿院、毒水、巨龙──每一项都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与来自异世界的他本质上是无关的。
况且他身为一介旅人,应该没有替任何国家或势力撑腰的打算,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秉持自己的信念行动。纵使王国身陷危机,他也没有义务非做些什么不可。就连艾萨加公国的讨伐巨龙任务与伪光货事件,他也并不是存心想解决而行动,只是就结果而言被他给解决了而已。
实在太容易忘记了,我们能安于现状,其实是依赖着他的善意──不,他的心血来潮。
这时我,突然……不经意地想到。
也许本人没有自觉,可是庵说不定其实看得见。
总有一天,这些点全都会连成一条线。他或许已无意识地预见了这样的未来。
毕竟,他、亚尔缇娜,还有我,这三点都已经由名为魔导弦的线,跨越世界隔阂彼此相接了。那今后来访的事物,难道就不会与我们连系在一起吗?谁也无法这么断言。
刚进入伊库玛山地的山路时,看到的是许多针叶树。当越走越深入,阔叶树的比率便开始逐步上升。在落叶被脚步踩出的喀沙喀沙声,以及染上秋色的红黄色草木伴随下,能够一面自山麓前进,一面享受在徐徐加深的秋意中,山林所呈现出来的各种面貌。
沐浴在阳光下的林叶也好,被日光所穿透的林叶也好,双方浓淡交织,各自精彩。
不过,当这片红叶的季节过去,山林就会匆忙展开过冬的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寂寥冬景。
能像这样走在环山拥抱中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虽然已经不记得是哪座山了,但从前一位打猎野兽维生的老猎师曾经告诉我,女人入山会激怒山神。绯熊之类的魔兽姑且不论,山里出没的熊普遍被视为山神的化身,一旦遭熊袭击时就会认为山神发怒了。理由包含经验法则在内众说纷纭,倘若那是为了保护女人而定下的规矩,那正以现在进行式违规的亚尔缇娜跟我恐怕非遭天打雷劈不可。
发生刚才那件事之后,要走在庵的身旁总觉得有点尴尬,所以我们俩稍微拉了点距离,一边闲话家常、一边严肃讨论地跟在他身后。虽然有留意要尽量聊些开朗的话题,但意识无论如何就是会转移到当下遭遇的问题上,好比拜托银师傅的咏唱轮清扫工作,不知有几座能顺利处理好。或是到底能不能顺利找到解毒药之类的。而且亚尔缇娜一直在烦恼如何跟庵重修旧好,明明就只有主动向他开口说「对不起」这一百零一招而已。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笨拙,真的是拿她没办法。
其他谈得上有进展的,大概就是──只要能弄懂水源污染的理由,或许便能找出有效的对抗手段,这类超乐观的话题。再不就是些天马行空的逆转剧妄想了。
山路开始进入左右两侧断崖绝壁陡峭如刀削的山谷──「库拉盖里峡谷」了。
这里的路只是将岩盘刻出ㄈ字形而成的细窄通道,可说是一旦不小心脚滑,绝非受伤就能了事──摔下山谷不管受不受伤都要送命的意思──的险路。这种除了危险以外找不到其他形容词的通道,光是有人擦身而过都要起一身冷颤冷汗。
路本身位于幽朵河的左岸,所以在去程时,亚尔缇娜挂在左腰的剑不用担心卡到岩壁,以我们的身高也不至于撞到头。只是,庵就得小心别撞着头顶的岩盘,肯定难走到极点吧。
稍微转换视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