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在转眼间做完了。
准备动作复杂的程度,让目前为止的招式都只像是在小试身手。
「『凤凰脚』!」
男人以单膝平举,宛若要牵制敌人的架势,一口气拉近了距离。这一步来得之流畅,几乎要让人误以为他是浮在紧邻地面的高度飞行。
即使如此,庵的脸上仍丝毫不见焦急之色。
明明从那一大串准备动作都猜得出来,现在这招肯定是必杀的奥义。
「哈!」
就在男人的膝头即将接触身体的瞬间,庵以毫厘之差跃过对方的头顶,同时一脚朝身后踢去。
于空中大肆甩动的披风,彷佛一对龙翼。
「呣唔?」
原以为会迎面发起的反击,竟是从未加防备的背后袭来,男人不禁为之呻吟。
这种意料外的攻击,根本无从防备。
丝毫不考虑正面攻击,更不打算防御,果断得吓人的一记飞踢。
以延髓扎实地吃下庵这记攻击之后,双方的位置关系顿时逆转,现在背对幻想亭墙面的是黑发男人了。
庵笑了。
都在他计画之中。
这就是他要的。
一路被逼到墙边?
错了。
他只是在诱敌深入!
着地的同时,庵立刻以「九式」打得男人贴墙,紧接着又用右肘撞进男人心窝,接起「琴月 阴」。
不过这次的收尾有别于往常。
「咕喔喔喔喔──」
原本应该以左手抓住对手的首级叩向地面,再引爆火焰烧杀对手。
然而现在他却像要挤碎男人脑袋似的,用力往墙上猛推。
墙面不敌推劲,开始出现裂痕,一路朝四面八方扩散。
「去死!」
火焰就在此时引爆……
「呜啊啊啊啊!」
不只是男人,连幻想亭的墙壁都为紫色烈焰所吞噬崩毁,瓦砾、尘埃与火粉随即于周围散落一地。
男人跌了个跟斗滚进店内,死命地以双手撑起身体,想要再次站起来。
「这就是我的拳头。怎么样,要让我更生试试吗?」
可惜,他最后连庵这番胜利宣言都没听完,就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庵这句台词,我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他对于随随便便挂在嘴上的「正义」所表现出来的烦躁。
「我……我的店啊……」
气若游丝地挤出这句话的人,是骑在马上的琪莉露。
她傻眼到嘴巴都阖不起来,原本已经不怎么清朗的脸色,这会儿更是超越发青的程度,几乎像是发紫。
看到眼前这幅惨状,要说她的脸色并非来自火光的反射……似乎也无从反驳。
× × ×
「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婉拒亚尔缇娜奉上的治愈药水,拿他号称祖传的药膏涂在脸上的男人苦笑了一番。
「失礼了。我叫银,在王都经营透过武术端正罪人心志的『罪人更生塾』,虽知僭越,我还是在此地自称为『正义的教育家』。」
「听起来是份很崇高的工作呢。」
用隔间布盖住墙上的大洞充当应急处置的亚尔缇娜回来了。
反正幻想亭现在乏人问津,先这样处理就够了。要我们连这些质地比分店高了好几个档次的日常用品与家具都打扫一遍,清掉上头堆满的尘埃,那可真敬谢不铭。
「能听你这么说实在光荣之至。相比之下我却……方才真是抱歉,看来是我成见过深,一厢情愿地闹了场大乌龙。」
从他懂得老实低头认错看来,这人成见虽深,但或许真的是个高尚的人。
「只不过……」
银──不对,他看起来在我们之中绝对是最年长的,不加称谓太失礼了。
银师傅仰头望起通往二楼的阶梯,开口向我们问道:
「可以请两位告诉我,他的招式与火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相较于昨天,琪莉露的状况有出现些许好转了。然而好转的理由不明,所以我们还是不敢轻忽,决定让她在二楼的自室歇息。
一旁照料她的则是现在不在场的庵。
「啊……」
「那个……」
「「那其实是……」」
亚尔缇娜跟我转头面面相觑,尝试用眼神讨论该如何回答。结果当然不可能交换到什么具体的意见,不过就只有「暂且保密」这部分感觉达成了共识。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