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虽然身处这种状况,庵依然罕见地让对话成立。
或许是因为缇舞对他丝毫不感恐惧的态度传达给他了吧。如果眼睛看不见的她,其实才是最理解他的本质的人,那么……
「你裁缝得真不到家。」
「……实在很抱歉。」
所言不虚,缇舞缝补的技术实在难以夸奖。针孔的间隔不一,缝线也凹凸不平。即使如此,他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也许还会找你缝。练熟一点。」
「好、好的!」
缇舞用力点头,开心地回应。
就算这只是客套话,就算将来没有机会再见,她也在内心萌生了一个目标,将来某天肯定会因此在某处为某人做出贡献吧。说不定,届时她便会回想起庵的这番话。
「快点长大。」
庵紧接着出口的这句话,若以缇舞为对象是有点不对劲。但他自此便不再发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孤儿院。
缇舞始终留在原地守望他离去,即使他的身影已融入黑暗消逝无踪,仍不见她表现想要离开的迹象。
再过了一会儿,她才总算──
「你就出来吧?」朝屋子下的暗处这么说道。
罗布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打算至少抱怨个几句的他,刻意早早起了床,躲在这儿埋伏。
双拳明明就紧握在胸前,脸上露出的表情却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庵的那句话是讲给罗布听的。
有朝一日,相信他会发现,短短一句话里其实蕴含了各种深刻的用意。
就算现在,尾巴前端仍在不停发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