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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俩无关!归根究柢,他可是殿下亲自认定的勇者啊!」
「听我说,维克托利亚斯,区区公国自行认定的勇者,其实谁当都无所谓呀。反正就算丧命,只要再选出新任的就行了。」
何等扭曲论调……
这绝非统治民众者可以出口的言论。把勇者,不,就算不是勇者,把国民视为可以替代的物品绝对是错的。
才能、资质、器量,想怎么定义都好,这些条件公世子一项都不足,每项都决定性地不足。
我在此重新体会到,自己至今为止保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艾萨加的勇者还真廉价啊。」
我无地自容,因为他说得一点都没错。现在的我,比起出身同样国家的公世子,与来自异世界的他起共鸣的程度强上好几倍。
我将剑尖插进地面,直直地望向公世子。
目不转睛地凝视到忘记眨眼的程度。
「无论你对我所抱持的是怎样的感情,我都无所谓。但──」
我拔出剑,将剑尖指向米多公世子。
「──践踏一二名新兵那纯洁无垢的志气还能获得宽恕的力量,以及扭曲通往未来之道还能赢得赞赏的治世,是绝对不存在的!」
出自对我个人情感因素而下令,有勇无谋的北方侦察。
会对未来留下祸根,光货的伪造。
再加上行使自我中心的正义,以及自我正当化。
这一切终究都非能够宽恕的事情。原本应当透过公国审判加以定罪,但对方既然是公世子,结果自是再明白不过。如此一来,不设法在这里做出了断,我毫无任何赢面。无论在胜利的彼岸会有何种惩罚等待著我,已经得知一切的我都不能在此退让。
或许很悲哀吧。但这就是施行绝对君主制的艾萨加公国的极限,也是与立宪君主制国家希加兹米国之间的差距。
「说得好。」
他拍起我的肩膀,点了点头。
什么啊,原来这样就行了。
他这句鼓舞,让现在的我彻底拋开了仅存的些许迷惘。
获得的这百万倍勇气,让我得以正面迎向自己选择的正义。
「莉莉礼,能上吗?」
「早就超过忍耐极限了……」
我们三人发起了先制攻击。
「光货都用完了──!」
莉莉礼跑向我身边大喊。
她的腰包、他手头的钱、我的钱包,三人所有的光货已经用得一乾二净。现在的我们身无分文。伪光货的比例比想像中来得还高,因此无法有效地行使魔法。
然而魔物大约还有半数留下。我们的策略是忽略行动迟缓的半兽人,优先处理会成群袭来的狗头人与哥布林,也因此,现在相当于场上剩下的都是强敌。
我认为一路打到这里的我们已经算是可圈可点。
一边以在采掘现场四处架设的魔力障壁,防御来自佣魔的魔法攻击,一边趁虚而入打倒魔物。这战法说起来容易,实行却相当困难。偏偏又必须优先保护莉莉礼,能够选择的战术有限。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点与北方侦察任务时大大不同,那就是变形剑被赋予了强化攻击力与耐久力的魔法,板甲也被施加了强化耐久力的魔法,所以不管斩杀几匹魔物,锐利度都丝毫不减,刀刃也不会出现损缺。铠甲则甚至能反弹狗头人与哥布林的物理攻击。没想到有个魔法使在队上,是一件如此可靠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明明完全没穿戴这类防具,却依旧毫发无伤。他不停飘舞在魔物之间,有如舞动一般穿梭,所经之路随即留下尸骸。看到这种战斗姿态,教人不禁觉得搞不好其实他一个人就有办法应付这个场面,就是如此强如鬼神。
虽然不清楚他这些技巧在「八神流古武术」中叫什么名称,但除了让我见识过的「百贰拾七式.葵花」及「逆剥」没有用上之外,他在这场战斗中又接连施展了各种没看过的招式。
将对手的下颚向上踢。
以脚跟敲击对方的头顶。
以爪击撕裂对手的背部。
用拳背击向对手的颜面。
每招的架势都有如反映他的性格,凶恶无比……而且,一如比武大会时,他一次都不曾使用火焰。换句话说,连魔物对他而言都只是无须祭出火焰的对手。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从使役魔物的佣魔开始打倒,但魔物数量本身就多,连佣魔在咏唱时都难以趁机攻击。这方面真的只能说不愧是魔法佣兵,很习惯这种战斗。
嗡嗡──……
终究连最后的魔力障壁都消失了。
这下子想在继续战斗的同时,以身体掩护用尽魔法的莉莉礼都很困难了。就算只有她也好,没办法设法先让她逃向坑道吗……
在我如此思索时,他从背后撞了过来。
「有什么好伤脑筋的?看脚边,要光货这里到处都是吧。而且还是纯度特高的。」
「的确没错!这种节骨眼了,就算是希加兹米国的也全拿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