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的香味从厨房传了出来,钻进他的鼻腔。由于刚工作完,又开了一个会,他的肚子也差不多饿了。
「元哥,你回来啦。」
妹妹──华穗好像在客厅休息。知道哥哥回家了,她便立刻开始准备吃晚餐要用的东西。
见华穗隐约表现得有些尴尬,于是匙问了:
「……怎么了吗?」
知道自己的变化被看穿了,华穗叹了口气,开始说明:
「──其实是这样的。刚才,兵藤一诚先生,还有洁诺薇亚会长来过一趟。因为元哥忘记拿文件……」
妹妹这么说的时候,视线──落在架子上放著双亲照片的相框上。
光是这样,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样啊,他们知道了是吧。」
匙抓了抓后脑杓。
……他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需要主动提起,所以不曾对兵藤一诚还有和他共事的洁诺薇亚.夸塔提过他的家庭状况。
「抱歉,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他们……这样会不会影响比赛啊?」
华穗担心地这么问。
妹妹知道下一场比赛对哥哥而言是多么重要的比赛,所以才会这么问吧。
匙苦笑,摇了摇头。
「不,应该不至于吧──那个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打过来。他就是这样的家伙。只是,在学校见面的时候……我应该跟他聊一下才是。」
……没错,兵藤一诚就是这样的挚友。这样的战友。这样的同期。正因为如此,自己一直以来才会一心追赶他。
──要是他敢有任何犹豫,自己只需要当场揍他一拳就够了。这样那家伙就会醒过来。
不过,妹妹还是很介意,开口道歉:
「我还是该道歉。」
「没关系啦。好了,吃饭吧。」
匙示意要妹妹准备晚餐,三人便在餐桌上准备好三人份的餐点。
「「「我要开动了~~」」」
正当三人在客厅开始吃咖哩的时候,匙稍微回顾了一下过往。
──五年前,我的双亲因车祸而死。
那是弟弟元悟出生之后,过了半年左右的事情。原本是老师的爸爸在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开车前往妈妈工作的地方接她下班,两人会合之后正要回到家里的路上。
他们被一辆司机边打瞌睡边开车的大卡车正面撞上,从此再也回不来了。
匙是个刚上国中的十三岁小孩,妹妹华穗是十岁的小学四年级学生……
由于事出突然,失去了双亲的匙家三兄妹置身于他们难以理解的状况,而接手照顾这样的他们的,是父亲那边的祖父。祖母已经过世了,但祖父接了他们三兄妹过去一起住,代替双亲照顾他们。
然而,就连照顾他们的祖父──
也在去年初因病过世了。
临终之际,躺在病房里的祖父浑身接著管子,把匙叫了过去,流著悔恨的泪水这么说:
「……爷爷原本想拉拔你们成材的……对不起,对不起啊,元士郎……」
看著祖父不停道歉──匙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流泪。
祖父接手照顾他们这将近四年多来,祖父代替父亲、代替母亲,拚命扛起一切重担,实现了他们的各种无理要求。
自己能够顺利上高中,妹妹能够进入国中,全都是祖父的功劳。祖父甚至代替双亲参加学校的活动。无论是远足的时候,运动会的时候,祖父都会帮他们准备便当。
照顾元悟的工作,也是祖父一手包办──
祖父以沙哑的声音说:
「元士郎……元悟……长到这么大都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回事……爷爷原本想连你们的双亲的份好好照顾你们的…………所以,元士郎,身为元悟的哥哥,你必须代替父职。」
这是祖父对于匙──对于身为长男的元士郎的请托。
「没想到爷爷必须把这种事情托付给还是小孩的你……要恨就恨爷爷吧……」
祖父举起变得瘦弱的手摸了摸匙的脸颊。
不久之后──祖父便过世了。
匙家三兄妹──变得孤苦无依。
想要一个人扶养年幼的弟妹,匙并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一个高中生无力处理的现实,重重压在匙的身上。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了监护人,三兄妹或许只能就此各分东西了。
就在不知何去何从,心中只有不住打转的不安的时候──匙遇见了苍那。
偶然之下,匙在当地的车站收到召唤传单。他没有多想,就这么带回了家里,然后在家里说出对今后的不安时,那张传单突然发光,从中现身的──是他所就读的驹王学园的学生会长。
得知苍那的真面目的匙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苍那搜寻了他的体内,结果就找到了那样东西。
──神器,「黑色龙脉(absorption line)」。
得知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