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发出这样试图壮大自己气势的吆喝声,对一只骨人挥舞手中武器的人,是一名年轻少女。
从她身上的装备──廉价的皮铠与单手剑来看,多半是一名刚获得铁级资格的菜鸟冒险者。
在马尔特城活动的冒险者,我大多都认得名字跟长相,因此对方既然在我眼中是生面孔,那也没有其他可能。
尽管铁级冒险者对我来说就是一群迟早会超越我、令人生厌的竞争对手,要问我为什么会费心思去记住那些人的面孔,是因为总是有些家伙知道我欠缺天分而把我当傻瓜看待,会想把一些罪名嫁祸到我身上。
为了应付那种状况,记清楚每个人的长相跟名字,还有定位与交友关系,在日后会相当管用。
虽然我在冒险者所须的武力方面没有太多天分,但在这方面的记忆力及狡诈等方面,我似乎反而有些才能,因此如果只是铁级水准的家伙想要设计我,我都能轻松还以颜色。
至于在马尔特比我高阶的冒险者,由于也都知道我狡猾的一面,因此不会随便找我麻烦,而且说到底,马尔特的冒险者与其他城镇相比,大多都是守规矩的人了。
对于那些心术不正的新人来说,我等于是会让他们尝到教训的一道门槛,就结论来讲,我对于提升马尔特冒险者道德水准算是有一定贡献,因此像我这种干了十年都还是低阶冒险者的人,才不至于被冒险者公会当成包袱或累赘。
换句话说,有计画性是很重要的。
话题回到那名正在战斗的少女冒险者。
正如她那身一看就知道是菜鸟的装备,她的实力也相当可悲。
老实说,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比生前的我还糟糕。
也是啦,尽管我只是个铜级低阶冒险者,但跟铁级相比,我还是比较能干。
就算对付骨人还不能算轻而易举,但拥有不用担心安危击败骨人的实力,也不算简单了。
如果换成是一般人,遇到骨人通常只能等著投胎,如果是铁级冒险者,如果没有两、三人联手,想要击败骨人也并非易事。
而看在我这个人的眼中,眼前那名少女冒险者实在很弱。
具体的说,她虽然很努力跟骨人对抗,但以眼前的状况来看,她一不小心就会立刻屈居劣势,输给对手。
她就是只有这点本事。
不过虽说是菜鸟,那名少女好歹也是冒险者。
如果真有什么万一,也还有逃命这步棋可以走。
也因为这样,我当时并没有特别担心。
可是……
──拜托……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名少女的应对方式实在令人咋舌。
她所采取的战法简直完全没考虑后路,只是一股脑地往前死拚。
然而她又没有对应的实力,局面也开始逐渐被对手掌控。
那在这座只有狭窄通道的迷宫当中是致命的状况。
少女一路被对手逼退,然后……
「……呃!?」
直到背部撞到墙壁,她这才察觉不妙。
这也难怪,在这种地方不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只是一股脑儿盯著前方战斗,不管她怎么打,都肯定会碰到这种状况。
而且像她这种身为剑士的人,身边得要有一定空间才能挥剑。
在失去所需空间之后,她的下场等于在这一刻就注定了。
事实上跟她交战的骨人,此刻正喜孜孜地对著她高举手臂。
由于骨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因此应该是打算用单纯的蛮力攻击对手。
不管怎么说,骨人好歹都是魔物。
骨人的臂力,一击就足以将没有多少防御力的菜鸟冒险者给击昏,如果被打中的位置不好,甚至有可能直接致命。如果换成一般人,则是根本无法承受。
换句话说,要是少女被那记攻击命中,八成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我脑中也闪过「看来没办法了」的想法。
当然,我这么想的意思并不是认为那名少女就这么死掉是件没办法的事。
而是原本默默在一旁观看、始终没有出手的我,这下得要冒险在她面前现身的意思。
虽然我之前对于能看见其他人这件事相当兴奋,不过实际看到活人之后,脑袋也冷静许多。
我冷静到足以明白就算我在少女面前现身,多半也只会被当成魔物,而且也肯定没法跟少女有任何对话。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眼睁睁看著人类在我面前送命。
就算我的躯体变成魔物,我的心终究还是人类。
除非是什么跟我有深仇大恨的对象。否则看见眼前有人面临生命危险,我自然无法见死不救。
如果对方又是位可说是我后辈的菜鸟冒险者,那就更不用说了。
没错,所以……
「……唔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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