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没有这五年的岁月,我是不会察觉到这违和感的真面目的吧。
然而现在就像是鸣蝉在地下匍匐数载、等待成熟,直到某天演奏出恋歌一般。
这个家,也在等待着……我的成长。
“小夜美为什么不想成为大人?”
“那,那不应该是向留守儿童提出的问题好不!!时雨的良心也外出了啊。但,但是……时雨如果真是会……很珍惜……我的话……”
啪——小夜美吃了我一记弹额攻击。
“我才不是问你那种事。我还真是被看得十分轻浮啊。”
听到这句话,小夜美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用食指挑起了我的下颚,然后挑逗般地打开了胸口的纽扣。
“欸—,明明面前就摆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时雨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
小夜美一边莫名其妙地生着气,一边轻轻地给了我一脚。
为了不让她继续一副不成体统的样子,我将她胸口的纽扣扣上了。
然后我对她吐槽。
“你的双亲,不是一直都不在家吗。”
“在这一点上,时雨不也一样吗。所以我才每天都去给你做饭啊。还一点都不感谢我。”
“我家的至少盂兰盆节和新年还是会回来的。小夜美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夜美一瞬间哑口无言。
西下的夕阳光,为她的嘴唇添上了一份薄紫色。
小夜美就像没上油的机器一样,生硬地吐出了话语。
“爸爸和妈妈,到了晚上就会回来的呢……到了——晚上的话——”
一瞬间,恶寒在背上奔走。
“到了晚上就会回来。”
这句话给我的心根植了无以复加的恐惧。
不明正体、甚至根本就没有生命的……她的双亲的形象,我在脑内不停地将其描绘。
我能活着从这个家里走出去吗?
不—
我还能活着,迎接名为“明天”的日子的到来吗?
——她一定、和我住在不同的世界里——
她在内心中,隐藏着某种异常的、精神的乖僻。
那是生活在异质空间中的她,为了适应那空间中的扭曲而诞生出来的智慧吧。
所谓的“疯狂”,那是在异常的世界中度日的人们为了存活的平衡,所创造出来的一种措施。
要想在这个家中幸存下来,疯狂了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嘛,站在玄关说话也不像话吧♪”
忽的一下恢复了神采的小夜美牵着我的手,将我引进了屋内。
那个动作,犹如在用指尖重描着5年前的那一天的行动。
* * *
布满尘埃和蜘蛛网的起居室,为我已经风化掉的记忆重塑形状。
灰尘和霉的味道,更是激发出了我的怀念感。
我在室内东张西望着。
正如小夜美所说,她的双亲……不,人偶并不在起居室里。
这件事让我能稍稍地松一口气了。
“我去做点什么,你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吧。”
被消失在厨房的小夜美催促着,我坐上起居室里放着的沙发。
沙发表面的皮革,看上去完全没有经过保养之类的工序,在我的体重下啪啦啪啦地裂开了。
这个家,完全没有人的温暖。
有点害怕地,看向在起居室里有着一席之地的椅子。
四张椅子只有两张是完全没有灰尘积着的。
『到了晚上就会回来的呢。』
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个不停。
向着窗外看去,山的另一侧,也只有微微的夕阳残光熏在上面了。
正在我频繁地观察室内的时候,厨房里头传来了悲鸣声。
看来是小夜美对空空如也的冰箱感到非常吃惊。
小夜美越过柜台向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在厨房里慌慌张张地走动着。
“抱歉抱歉。平时一直在时雨家做饭的。忘记了这里没有材料了。煤气炉……还能打着吗?。”
嘎吱嘎吱地拧着开关,小夜美确认着煤气炉的点火情况。
在确定了煤气灶能够正常使用之后,小夜美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
这已经和她所说的,跟双亲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的话存在矛盾了,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注意到?
就像要将我疑惑的视线吹跑一样,小夜美啪嗒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