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那么看来是我赢了。」
「你在,说什么?」
听了我的话,遥露出了有点闹别扭的表情。
「以你这副身体就算能杀掉我,要杀掉千夜学姐和小夜美也是不可能的了。……吶,遥。你明天……有没有什么预定?比如每天不得不去的溜狗啊,很期待的漫画杂志要发售了啊,要看很喜欢的艺人出演的电视节目之类的……」
「…………你问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有没有和朋友约定一起出去玩?双亲也行。」
朋友,双亲,听到这两个词语的瞬间,遥低下了头。这是舍弃了人心的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词语吧。
我毫不介意,继续向她说著。
「我还想再一次和遥……小夜美……三个人一起吃便当……现在大家都还活著,因此是可以做到的……」
「……你是知道的吧……」
遥的肩膀,颤抖了起来。低下了头的她的脸被影子覆盖,因此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我是无从得知了。
「那些全部都不能做到了,都是因为我!!你是知道的吧!!」
尖锐的叫声,从遥的口中飞了出来。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僵化了,赤裸裸的敌意灌注了我的全身。
能听到她激烈的呼吸声,也能看到她的肩膀正在大幅度地颤抖著。
「我还不能被你杀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遥把右手抬起,指向我。
她的皮肤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手指也有几根掉到了地上。令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鼻子。
只有嵌著发出红光的戒指的中指,还勉勉强强地连在手背上。喀喳喀喳地,戒指在裸露出来的骨头上震动著。
戒指微微地跳动著,与此同时遥脸上的皮肤也急速地失去水分,木乃伊化了。看来戒指将她的所有都吸取了。
她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似的,张开了嘴唇。
「——那是不能实现的梦想了呢。」
戒指上的光摇曳著。
就像在风中的残烛一样,苟延残喘地起伏著。
遥的手指在抖震著。
皮肤也好,肌肉也好、甚至连一滴血……都被那个戒指吸走了。
已经瘦得只有皮包骨的中指,连好好地指住我都做不到,只能不停地抖著。
「呜呼……呜……呜呜……」
终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了实感,遥的声音……充满了胆怯。
只有鸣咽的声音,在黑暗包围的电梯间里回荡著。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无法分清是遥的鸣咽还是悲鸣的声音增大,而我周围的水泥墙接二连三地遭到破坏。
碎散下来的碎片哗啦哗啦地像雨一样降下来,打在我的身上。
但是打中我的也只是小碎片,不会造成致命伤。因为她的手指在不停地抖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明明只要瞄准了的话,马上就可以杀掉你的了——」
遥低下了头,沾著血迹的脸皮也开始劈里啪啦地开裂,零零散散地落下来。充溢著鼻子的铁臭味,好像慢慢地腐烂著……变成异样的味道了。
这是……她的终结临近了吧。
遥之所以连续杀人理由还不清楚。同情以及安慰,就算现在给予她这些,也已经太迟了。
已经怎样做都无法重新来过了,挽回的机会早就已经消失了。所谓的未来已经不复存在,连最糟的东西都不会残留下来。
终结是已经确定的事实,遥怎么样都会死掉。她的身体已经腐烂,皮肤肌肉都已经部分脱落,现在只是骨络、筋以及神经勉强支撑成人形而已。
接下来,应该怎样好好地陪伴著她直到逝去——只有这个不好好想想是不行的。
心里头漆黑一片,希望什么的……连一块小碎片都看不到。
就算如此——我——
我也——
「放弃戒指吧,遥。我会救你的,这是绝对的。」
我向著她,伸出了手。
拚命勉强地动著还不能活动的身体,挣扎著向遥伸出手。
遥呆呆地看著我。
吧嗒地,一滴水滴流了下来。
已经脱水的遥,从眼里流出来的,是血。
红色的水滴落到地面,就像是一种信号……戒指刺眼的光辉消失了。
美丽的、淡淡的光,将四周包围起来。失去敌意的光的鲜艳程度从赤变成朱,犹如萤火虫一样淡淡地明灭著。
无可非议,这个戒指能反映人的内心。
就像有人把她的力气抽走了一样,遥单单只是站著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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