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奇怪了!?不快点的话,就要给她逃掉了——!!」
千夜学姐无视我说的话。突然捉住我的手腕,转身向来路跑去。真是非常大的力道。
脚有点踏不到沙石和铁路让我有点慌张,不过我还是跟著千夜学姐身后跑著。可恶,为什么要向相反方向跑——
紧接著,我听到了叽叽般的轰鸣。
叽叽——叽叽——叽叽——。强力的震动从铁轨上传到脚下,摇动著我们的腿。
铁桥大幅度的弯曲了,嘎哦——地,发出了就像恐龙的咆哮般的高鸣。我情不自禁地摀住了双耳。
(译者:我想起了观铃。)
就这样子支柱一点点地崩坏,铁桥被河川吸了下去。
巨大的水柱激起,飞溅的水珠和细微的残骸叩击著周边一带。
真是千钧一发。
不,如果千夜学姐没救我的话……今天就要死上两次了。
但是……我转移视线,向前方望去。
铁桥已经完全崩塌,残骸也凄惨地散落在眼前的河谷里了。这本来就是不知何时就会崩塌也不奇怪的废线路来的,我们只是跑上去而已就塌掉了,应该是没什么奇怪的。
「不,对方肯定还活著,因为完全没有听到悲鸣声。而且——」
千夜学姐嗅了几下鼻子。我也有样学样的嗅了一下。……好像闻到了很轻微的接近灯油般的气味。
「这是轻油的味道。附近有采石场,是在那里把ANFO炸药盗过来了吧。作为迷惑人的烟雾弹,真是华丽。」
「……那么,我们追著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千夜学姐没能回答。
无言地站了起来,她把头横过了一边。
「回去吧。」
跟丢了目标的千夜学姐冷淡地轻声说,迅速地转过了身子。
「『回去』是想搞什么……这放著不管好吗!?那人可是……能把房子都击毁掉的!!连我们都可能会被杀掉也说不定。然而你——这是为什么!?」
她脚步一点都没停下,用手抓住山坡准备下去了。
「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就像时雨君之前所说的一样,太天真了……」
夕阳照射著山坡,使得千夜学姐的影子长长地延伸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咬住嘴唇。
山回荡著传来了警笛声,看来警车差不多到了。应该是接到了山崩的报告,从几千米外的大街道上沿著山道过来的吧。
「太迟了……」
不是要说给谁听,我只是单单自言自语著。
* * *
回程的电车,完全没有调整车次,按照平常的行车时间表运行著。
「这边是乡下,没有施加坡面补强工程的部分发生滑坡,那可是家常便饭了——。铁桥也是一样,那样的东西……什么时候崩塌了也不奇怪。就那种程度就停发通往东京都中心的电车的话,交通会瘫痪的。」
「在山中,没有人住的话就不会当成有灾害。住宅有很多,但除了那房子以外就都是空房子。因为没有人,所以山也好,铁桥也好,都不会进行补修工事的。就算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困扰,因此就会被放置不管。」
「下次不出事就没问题了啊……」
「就是这样想的。」
在咯登咯登响著的车厢内,我们捉住吊环,不看对方地交谈著。
没有回收到书也好,牺牲者出现了也好,她好像对这些事没怎么在意。
「第一次的滑坡是山崩,第二次是使用了雪崩。」
「雪崩……?」
我想都不想,回问了过去。
「昭和十五年,富山县黑部市宇奈月町阿会原,大坝建设现场员工宿舍被雪崩所袭击。雪崩将山一面的巨树一棵不留地全部卷跑,将其像箭雨一样射到宿舍。一瞬造成28人死亡……我们运气还真好呢。」
「是吗……」
头脑已经麻木了。沉重的败北感支配著自己。
「书上甚至还记录了帕申德勒之战。用毒气,所有人体的腐败过程,还有……用阿芒拿炸药的核武器引发的大爆炸……记录涉及了方方面面。要是认真地使用那些的话,一瞬间就能使死伤者超过一万人。」
「真是喜欢夸张呢。但是啊,这是『能使用』的前提下,才能这样说的吧?又不是猫形机器人,我才不认为能使出那种『彭彭』的秘密力量。」
「今天不是2次使山体滑坡了吗。第三次虽然是使用炸药,但对方是明确打算杀掉我们了。」
千夜学姐边瞪眼看著窗外边说……然后表情突然缓和起来,有点寂寞地说。
「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呢。仅仅感情上有少许交错,人就会把人杀掉。真是的,人心真是黑暗啊。今次的事件,也是围绕著『谁杀的』这个焦点呢。」
对她犹如事不关己的说话口吻,我感到非常的火大。简直就像明明知道谁是犯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