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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学姐大大地叹了口气。
「是蛾与蝶分不清的人的事。一夜呢……是那个人的……」
千夜学姐突然间欲言又止……
「很少见你会吞吞吐吐啊。不过这种情况下,大半都是有不想说出来的话……是吗?」
「——是啊。但是你那样的说话方式,明显是在嘲讽我是吧?」
「也就是说,蛾与蝶都分不清的人是……」
「呵呵——没错,正如你所想。分不清的那个天然呆,是和一夜……和她非常相近的人。要是刚才,我没有提这件事就好了。」
她自嘲般笑了笑,然后放开了抓住我的手。就这样千夜学姐全身无力地停下了脚步,头也低了下来。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将脸遮住了,因此无法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时雨君真是讨厌。你的直觉只会在奇怪的地方敏锐……」
我向千夜学姐伸出手,她一下子就把手打落了。
(译者:又伸出你的咸猪手?)
「下面的话,就到学生会室再说吧。在走廊的话有可能会被人听到。这可是我和她的——秘密——呢。」
* * *
走进旧学生会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千夜学姐坐上附近的椅子,然后抬起头,看著我。被她催促著,我坐下来的途中,她就开始说话了。
「蛾啊,是有『Papillon de nuit』这样的一个规整的名字。如果直译过来的话,就是『夜之蝶』的意思。但是,正因为是一夜的事……因此对你进行这个事情的说明的行为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影射。让时雨君,说我是夜之蝶,呢。」
(译者:千夜学姐你太吞吞吐吐了...)
千夜学姐用手托著腮,向窗外看去。
「那孩子和我一样,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拐弯抹角的。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她做了很多无用功。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清楚地传达给他人。就连我,都跟著不耐烦了。『一个人的想法和他的生活方式,受到他已掌握的语言数量的限制』,据说有这种说法呢。」
千夜学姐又在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理论了,刚才才说了一夜学姐总是拐弯抹角的,马上自己也这样啊。我苦笑了。
「法语中蝶与蛾都是写作『Papillon』。狗和狸猫同是『Chien』。彩虹是7色的说法只在日本,其他国家都是少一色的六色(译者:天朝呢?)但是用于表示wine(葡萄酒)的味道的,就有十个以上的词汇。单从词语来看的话,他国对味道的理解更为透彻。虽说『在语言上无法表达,不能通过语言传达自己的想法……』,但其实并非如此。问题是在,用于传达感情和思考的词语太少了,而我们不得不用那些词语笨拙地表达著自己。自己的感觉以及思考,都被语言所支配了。明明……原本是人类的祖先创造了它们呢。」
我向窗外踢著足球的足球部看去。今天女子网球部好像在别的地方训练,真是可惜啊。
「这是我不好……时雨君。」
看到我完全没有听,千夜学姐呆掉了。
「我说……千夜学姐,平时会做什么?」
对我的问题感到意外,她瞬间回过神来,把肩膀缩起来了。
「就像是在水底看著上方遥远的水面一样。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这我自己无法理解的感觉。不……或许自己本身也有复数的人格隐藏著,只是一直,在沉眠之中。
也许有一天所谓「自己」的这一人格,会在什么差错下被别的东西替换了也说不定。那还真是恐怖。
「那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出现在表面呢?」
一夜学姐出现危机的时候会出现,这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这一次她为何,未达到这个条件就变成千夜了呢?
「累了。」
没头没尾地,千夜学姐喃喃地说。
「一夜在累了的时候,也会和我交换。」
她轻轻握起右手,然后把手放在心口上了。
「那孩子平时,或许一直都在逞强,因此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就会感到很累。然后疲倦的时候,就会悲伤得无法自制。因此,我就变得必要了。」
「JK才不会感到累。能够喊疲倦的只有离异带小孩的人。」
(译者:时雨作死!!!)
千夜学姐立即在我面前站起来了。
「所谓活著,就是很累的事情啊。」
她是在自己追逐著自己的背影吧。一眼看去是两人是相互支撑著生活著,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在制造出必要的理由而已。
「你真是扭曲啊。」
「不,我是很直的。」
「扭曲的爱什么的没有了真的比较好哦。」
「时雨君为何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
千夜学姐迅速转过身子,背对著我,挨近了窗子。真是画一般的光景啊。
「分不清蛾与蝶的人,那是,一夜的姐姐。」
夕阳下的她,头发也好,制服也好,嘴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