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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我的手,在我面前站著。相互的距离连几厘米都没有,脸上都能感受到她说话的吐息了。但是不知为何,这几公分,我却感到犹如咫尺天涯。
她应该是本心不能被他人察觉的那种类型的人。因此……与昨天的她,不一样。
「……心门紧闭。你是……这样子看我的吗?」
有点寂寞似的,一夜学姐喃喃地说道。我右手稍稍用力握紧,嘴唇闭上,头抬高了。
「有事找我才来的吧?话还是会听你说的。」
一夜学姐有点畏缩地看了我的脸之后,小小地点了下头。
* * *
她带我到了三楼角落的一个空教室里。
「这里是旧学生会室。不过现在是只用作保存学生会的会议纪要、资料等东西的地方。」
旧学生会室的前身貌似是空教室。
书桌和椅子大半都撤走了,空出的地方配置了书架以及大型的办公桌。
不过这个房间里,不知为何还会有冰箱、电视以及应该是一夜学姐的私物放著。
她靠上了手边的桌子,慢慢地说起话来。
「这里是我很喜欢的地方。听说以前,这个学校是有好多学生的。而现在少子化而使得空教室增多了,因此学生会室也从这个使用不便的房间转到一楼容易集合的地方了。」
天空上浮著的云被风吹过来了,给这个教室落下了阴影。
就像时间停顿了一样,房间里万籁俱静。
而其中,只有一夜学姐温柔的声音在回荡著。
「我啊,很喜欢这个房间。因为这里堆积了很多很多的回忆。」
一夜学姐一边这样说,一边很怀念似的抚摸著桌子。乌黑的秀发也随著她指尖的动作舞动著。
「这个学校听说以前是有一千人以上的。但是现在因为少子化的影响,已经不足五百人了……」
她眺望著五月末阴沉的天空。她在远方云上寄托了怎样的思念,现在的我无从得知。
「学生减少了多少,本该在学校创造出的回忆和记忆也会消失掉多少。这是件非常凄凉的事情。——呵呵,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这部分学生的,说得就好像真实存在过一样,我还真是奇怪呢。」
「一夜学姐,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回忆的话啊?」
「嗯嗯,是啊。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谈论这个话题,而留住时雨君的。」
一夜学姐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转而看著我了。
「我很清楚,时雨君。你想听的是另外的那一个我——千夜的事。」
她转过身子背对著我,倚在窗上继续了话语。
那副身姿太过梦幻、虚幻、也很美。
「在我的心中,还有另一个我的存在。名字叫千夜,性格与我完全不一样。代替畏首畏尾的我,毫不留情地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不亲近人、不受惑于人,那就是她。」
一夜学姐用手指抚摸著窗的玻璃。她眼睛里散发著寂寞的光芒。
「千夜是我的防御人格。为何她会降生于世,她和我到底谁生在前……这些,我都不清楚。不过昨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我』,正是千夜。」
「是这样啊……,这就是所谓的二重人格?」
「一般都会被那样认为。」
她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但是啊,时雨君。如果要我来说的话……千夜是其他的人。我和时雨君是不同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千夜和我只是偶然共用了一个身体而已,却被认为是异常……我对此感到有点生气。」
一夜学姐的语气增强了。
「身体分开两个人的话就是正常。身体是同一个人的话就是——异常——,世人的眼光还真是冷漠。」
「我可不会说这是什么异常啊。一夜学姐又是个可靠的人,谁都不会觉得你不好的。」
「呵呵——谢谢。顾虑到我的心情了呢,时雨君。」
「但是,昨天为什么要说想成为自杀者的替代品呢?啊啊,这个要问千夜才知道啊……」
在名为一夜和千夜的少女们之间,我能感觉到其中有一道小小的沟将这两人隔绝。
被二重人格所扭曲的心里面,她们两个的相互距离也是不可测量的吧。
一夜学姐像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了,静静地摇了摇头。
看来千夜和一夜学姐之间的距离被我想像中要近得多。
「千夜可是比谁都要关心我。我现在一个身体里面有两个人格,这是非常异常的事情。为了回复到正常的话……就只能有一边消失了。」
「才不会,有这种事的吧……」
只能有一边消失掉。
这句话,不可思议地重重搁在我的心上。
「不,至少她……千夜是,这样想的。千夜——比谁都要把我——一夜放在首位。」
「……无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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