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还记得当时我们正站在在山顶之上。我叹着气,眺望着远处某条街道的夜景,回答他说,是信浓的妻子吗。」
“是啊……”义仲那时说着点了点头。
「然后我又对他说:“伊子不是还在京都吗。在信浓还有一个能比她更让你挂心的女人吗?”」
自己那时还咯咯地笑出了声,因为本来自己是想作为同乡的伙伴,像以前那样稍稍捉弄他一下而已。然而——
「——义仲说出口的名字,却是还在信浓的时候的,我的名字啊。」
●
「————」
巴御前看到克里斯蒂娜哑口无言的模样,也不知是该自豪,还是该自嘲。
至今为止,巴御前都没能明白。
「不是巴御前的信浓的女人。完全搞不懂男人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但是,那时的我总算还是理解了。我理解了为什么伊子会在临别之际向我道歉,以及为什么伊子会乞求我留在京都继续护卫工作」
那个笨蛋就会瞎操心,不要自顾自地觉得太过残酷而贬低自己啊。
而自己,对这样的笨蛋根本从未有过任何的想法。但是——
「嘛,我那根本就是恼羞成怒了呢。我揪住了义仲的领口,对他说你这人真是烂透了。这根本就没有瞒过伊子的眼睛啊。」
「然后呢,他是怎么回答的?嗯嗯?」
巴御前看到克里斯蒂娜的反应,一边想着“这人还挺乐在其中的啊”,一边说道:
「他说:“那是自然的。毕竟——是我们骗了你啊”。
因为事实上真的是完完全全正如他所言,我根本无法反驳」
接着,自己又一次明白了从信浓时代到现在,他们两人上演的双重戏码。
伊子渴求着与他在一起的立场。
而他则渴望着与自己在一起的立场。
明明伊子做出了以历史再现为由而让位的觉悟,结果自己却是个大笨蛋。
「笨蛋有笨蛋的结局」
逃亡生活中,队伍里基本都是男人。在无可奈何地打点家务之类过程中,自己和他的距离也逐渐缩短。毕竟是有着共同过去的两人。在篝火旁边听他讲起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自己之类的话题时,自己听着周围人的起哄甚至生出了将眼前所见的一切砍个干净的念头。
「然而,逃亡生活也终将结束」
当义经等人的追击逐渐逼近之际,他这样说道:
「逃吧。离开我,回到信浓告诉他们发生过的一切」
与圣谱记述的内容别无二致。而自己则是选择了按照圣谱记述就此离开。
「但是道别之后,等我转过身跑起来时,义仲又一次开口了」
他说——
“给你添麻烦啦。”
「……然后呢,巴御前回答了什么?」
「恼人的是,我并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呢」
想来是感慨到了极点吧。
既感觉自己说了点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说。
话说回来,那时候自己又有什么话能回答他呢。
「当我回头时,我看到义仲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做起了突袭的准备。
最终我成功逃离,并得知了义仲的阵亡。
我没能做到什么。只是隐姓埋名前往京都,想要再见伊子一面。
然而,在举办庆典之时我瞅准了时机见到的对象——」
巴御前停顿了一拍。
「却是一个名叫伊子的另一位姑娘」
「那是——」
「在我们离去之后,伊子她迅速地完成了诸多布置便去世了。听说是病逝的」
根据圣谱记载,伊子别名冬姬。据相熟的侍女所说,她逝去时的模样,正如她的这个别名一般,静谧而又安详。
「听说是在信浓的时候落下病根子的宿疾,但伊子却要求侍女不要告诉我——明明自诩她的婆婆一般的存在,我却丝毫没有察觉,被她彻底瞒了过去」
因此,我又一次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义仲会遵从伊子的意愿。
明白了为什么伊子会将一切托付给自己。
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对此茫然不知。
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还自觉幸福的自己太愚蠢了吗?
还是说,是两个人对自己隐瞒了一切并赠予了自己一段幸福的时光吗……
「失去之后才明白的事情反倒更多,就是这么回事啊」
可恶。
「和伊子道别时的我之所以会误解她的意思,是因为自己是个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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