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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为什么左手不能动。为什么只能靠右手抹去眼泪。这样根本不够啊。
「啊……」
不甘心。
脑中闪过的情形。是在最后一刻看到的冲着自己飞过来的敌人的眼神。
什么啊。这家伙看上去就比我成绩差啊,居然比我还要拼命。但是,
「可恶……」
就是因为敌人是这种人,自己才会输。
那一瞬,我有好好回应他的眼神吗?无法确定。
「所以……」
浅野想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理由,但是并没有成功。
浮动在脑海里的,反而是一个词语,
「为什么」
●
浅野提出问题。
「——为什么」
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接在“所以”后面。是为了找到理由而发出的询问。
为什么我会输。
有好几个理由可以解释这件事。但是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更根本的理由。而且,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找到了这么多理由,还是会哭出来。
浅野发出叹声。把右手覆盖在流着泪的双眼上,又缓缓移开了。
透过幽暗的山谷,可以看见漆黑的夜空。
和躲在被窝里时的漆黑不一样。有暗影,有声音,有人影,还能看见远方。
直到现在,浅野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属于夏季的虫鸣。
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余韵悠长的虫鸣,再一次开始思考。
……我输了……。
这是往常自己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可恶」
浅野把机动壳从身上剥离,直起上半身。
胸部咯吱作响。大概肋骨骨折了吧,可以看到胸部上浮现着麻醉术式的表示框。但是──
「可恶……」
浅野躬下身子抬起腰。
抓住根本不能当作支撑物的杂草,靠着颤抖的双脚起身。
站起来了。
「可恶」
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就这样和大家汇合的话,根本掩饰不了自己哭过。
但是浅野并不在乎。
「为什么」
浅野一边问自己一边迈出一步。
为什么,我明明在某些方面比其他人优秀,也能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
想不通。虽然想不通,但是这确实是浅野头一次对自己产生疑问。
明明失败了,却不想放弃。这种感情,比恐惧和不安还要更为深刻。
「为什么,会这么的不甘心」
擦掉泪水,浅野向前走去。
向东,越过山脊,在停止哭泣之前能到达海岸线吧。
●
大久保将前进命令和浅野•幸长的败北传达给队里的所有人。
这是武藏势力在解放里见的战争中获得的最初的胜利,也是羽柴势力最初的失败。
在房总半岛西侧,有两个驾驶着巨大武神的人也收到了这份报告。
「武藏Ariadust教导院,第六特务——直政」
『羽柴所属——正木•时茂』
武神“信”对着乘坐在武神地摺•朱雀肩头的直政说道:
『抱歉,在战局发生变化之前能给我点时间吗。我想做好心理准备』
正木的声音通过“信”外部的扩声器传到直政的耳朵。直政点了点头。
「嘛,你也有自己的考量和内情,虽然已经见过了一旦开始战斗就热血上头的蠢货,但是你看上去并不是这种人,你说是吧?」
『……你和义康,关系很好吗?』
被提问的直政思考着,
……这家伙……好像不会让人觉得麻烦啊……?
●
直政觉得最近自己好像能很迅速地判断出某人或者某事是不是会让自己觉得麻烦。
实话实说,求放过自己。像点藏托利和乌尔基亚加他们那种,明明已经在双六游戏*中胜出了还非要再来一轮的家伙们,自己和他们不同,(*注:双六游戏,投骰子决定在地图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