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没了那份新鲜感,有时候也能看透他心里的不情愿和厌烦,真是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后辈里有这样礼仪端正的平衡派人士,也算是件好事吧。
锅岛看着长冈想着。这家伙,只要实力足够,作为“长冈•忠兴”,一定能走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上的吧。而且一定,那份对未来的预判能力和果断——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狙击手的直觉吧。
可是,锅岛又想到。
这样拥有着出色的预判能力的人,为什么会擅自闯进武藏呢。
●
锅岛判断这样很奇怪。
不管怎么想,在那种时候选择闯进武藏引起骚动可没有一点好处。
不,如果是沽名钓誉之徒,或者当真是打算给对方造成损伤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是中等部的袭名者,所以被一时的热血冲昏了头脑,这种看法现在占了主流。不过,长冈的话,锅岛这些人也算是了解的。
这个少年,是不会做那种蠢事的。
因为缺乏经验,一旦冒冒失失地行动,应该就会陷入茫然失措的状态才对。
明知如此,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投到一个毫无经验可以借鉴的陌生状况里去。
……不过,嘛,也不能说是没道理。
根据圣谱记载,七将最后是归入了松平一侧的麾下。虽然还不明白这一世的选择,但这算是在历史再现里一个绝不能忘记的事件吧。
为了早做准备,所以先去视察一番,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而且——
「长冈——你在武藏都干了些什么啊?」
姑且还是先问一句看看。
说实话,锅岛并不喜欢这种猜疑同伴的行为。调查是风纪委员和涉外委员的职责,只要他们有在好好工作,自己这群人基本就能保证清白。正因如此,在现场才能安心地工作。
于是长冈,向这边投来了视线。他深皱着眉头。
「啊?干了些什么……找武藏的家伙们挑衅打架啊」
「你干这个是打算搞什么啊」
「什么也没搞成」
能感觉到他的话里似乎含有某些意思。
锅岛觉得长冈并没有说谎。从说话的腔调上来看,他是认真地对着自己说的,但有点低沉。
他没有避开自己的视线,只是感觉似乎有点气馁的样子。
……感觉看不太懂啊。
不管怎么样,他说什么也没搞成的话,这方面其实自己也是有错的。
于是,锅岛这样说道:
「那时候妨碍到你了啊。」
长冈无力地抬眼看着这边,立刻做出了回应:
「啊啊,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在意」
对于长冈的回答,锅岛感觉不到里面一丝虚假。
只是,能充分地感觉到他的沮丧和遗憾之情。应该是因为有些事没能顺利进行下去的关系吧。
不过,对于长冈这样的反应,锅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嗯?
长冈说的是,在武藏想要做某件事,结果没能做成。
可能因为锅岛等人的登场而,而导致他没能做到“想要做的某件事”。所以自己才会说“妨碍到你了啊”。
结果他就满是沮丧和遗憾地回答了。
要说的话这也算是正常的。毕竟在那个时候,锅岛等人确实妨碍到他了。
但是这种想法,是建立在长冈意气用事的前提上的。
从刚才的事能看出长冈是会预判事情走向的类型。
只是凭着血气上头的袭击,对能预判事情走向的他来说,能称得上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吗?
不对的吧。
如果真的只是全凭气势的袭击的话,现在的长冈,应该已经预料到结果的好几种可能性,进行自我反省了。
对于受到外部介入而被迫停止的事情,感谢还来不及呢,沮丧什么的。
……不对。
长冈在那里想做的,是一件在遭到妨碍后足以让他感到沮丧的事情。
对未来有所预料,有一件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事情,可是锅岛等人却妨碍到了他。
这个少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去了武藏?
是和自己刚刚想的一样,只是转投松平那边吗?
不。他才接受袭名不久。就算是他的预判能力再怎么出色,连能作为预判条件最基本的经验都还没有也就是难为无米之炊。这时候转投什么的,显得太过于急躁了。
那也就是说对他而言,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
锅岛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