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但自己却无视了这点,在安全的想象之中对她恣意妄为。
事到如今,段藏的幻术反倒更令人觉得痛彻骨髓。
……不对,这不是段藏殿下的责任,而是在下的不中用。
只是,由于意识到了这点,福岛无法面对清正了。
眼前存在的她的一切都跟幻术中所见到的无比相似。
被恣意糟践的她毫不知情地对自己笑脸相向。
她完全信赖着自己。
明明自己玷污了她。
到底该如何是好。
要是原原本本地将幻术中发生的事说出来的话,肯定会遭至她的轻蔑。对于全然没有这种念头的清正来说,这委实是唐突过了头的话题。
而福岛自己现在又自私的想到。
……要是在现实中拥抱清殿下的话,到底会如何是也。
在那个幻术中所得到的安心感和察知到的真心,到底能不能够得到呢。
现在的话,眼前的她就在能够触及的距离和位置。
一想到这里,身体就几乎要动起来了——
「——」
福岛从清正的视线中逃开。如果四目相交或是看到身体的话。说不定身体就会兀自行动起来。若是发展成那样,就算是福岛也能明白两人至今为止的关系亦将会随之变质。
实在是叫人苦恼,福岛心想。
感受着清正轻抚自己面颊的那只手,除却喜悦之外、某种单方面的感情也在随之滋长。请不要再用这种天真无邪的态度欺负自己了。
也许清正在以她自己的方式担心和挂虑这边吧,但方向错了。
如果现在,她与福岛看到同样的东西的话,那么福岛应该就能全部接受,包含被这只手抚摸的行为和其他一切了。
但现在只是像在诱惑着自己。
「福岛大人」
话音传入耳中。内容却不再是“发烧了吗”或是“真是奇怪”之类的琐碎,而是——
「——让您受累了」
●
福岛提振起因迷惑而消沉下去的意识。
不能这样是也──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即使在这里分析确认自己的思念也是没有意义的。自己的思考无法传递给眼前的、现实中的清正。
并且清正还在挂念着自己。
从她说的是“让您受累了”,而不是“刚才您辛苦了”这点便可看的出来
……啊。
与幻术中的清正不同,现实中的她“不会让人停下来”,同时也谙知我们的现状。
而且,她们的战斗也还在进行。从现在开始将不得不前往关东、奔赴庆长之役的战场。
至此,福岛才堪堪意识到:抚摸自己脸颊的清正的手十分冰冷。
她那通透的冰冷却不坚硬,反而非常柔软。
要是这手是温暖的话,就会感觉更加柔软更加舒服吧。
……不,说不定清正殿下天生就是寒冷体质是也……。
虽然没有问过,但问这是要干嘛。但这情况下就永远无法触摸清正温暖的手了。这应该是最重大的问题吧。只是——
「————」
在下确实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是也。察觉到了自己对至今为止在身旁的人抱有什么想法。
这从未经历过的体验虽然委实令人苦恼又无法习惯,但清正到底还是为她提供了能够逃避的场所。
「确实,有些累了是也」
虽然不敢对上视线,但还是能够点点头的。
要是可以的话还想握住她的手使其安心,但如果对方因为吓了一跳而抽开手的话,福岛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么样。
因此福岛低下头去,却没有直接离开。
福岛向前半步,致使清正弯着的手臂无法再够到自己的面颊。
「许许多多事不胜感激是也」
这样就行了吗。搞不懂。
真是的。撑过跟段藏的战斗,还以为稍微变强了一点,自己却还是颟顸不堪。
肯定、数分钟后——要是那样做就好了,要是这么说就好了——会这样苦恼起来吧。
但自己现在这样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在下先行稍事休息是也」
尽力挤出笑容地说着,福岛离开了清正。
福岛确信面前的清正正在露出微笑。揣着因这个想象而产生的负罪感,福岛飞身跃下城墙。跃了。
要去的地方是城墙之外。
巴黎之外。在至今为止还曾是战场的地方,羽柴势力的运输舰已经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