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伴我同行》的主题曲)。我们并肩而坐,听着那令人联想到悲伤的悲伤音乐。
“我没事的。虽然不幸福,但很幸福”
少女说着,握住我的手。“那太好了”,我回答道,然后就是一段非常舒适的沉默。外面开始下雨,而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直到雨停。
走到外面,便吹来初夏舒适的微风。我向少女告白了。
〇
到下一个圣诞节为止的半年时间,我们以恋人的身份度过。很快就到了暑假,没有课之后,感觉我和她一整天都待在废墟里面。好在废墟被森林包围,很是凉爽,而且房间本身也通风良好。我们在那里不厌其烦地看书、听音乐、聊天。和以前不一样的大概是距离感吧。我和少女开始并肩而坐了。为了转换心情而在附近的树林里散步时,我们开始牵着手了。她不再踢我的小腿,而是戳我的肩膀了。虽然也有这样小小的变化,但大概大部分都还是与以前一样。
受不了热的时候就去当地的图书馆。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我们面对面坐着看书。少女一到夏天就会经常穿白色连衣裙。然后看书的时候会带上一副细框眼镜。那样子就像是妖精一般。
我曾经在一本绘本之类的书上读到过。存在只有在图书馆看书的人才能看到的妖精。我从小学开始就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一起玩的人,无聊的时候就去图书馆,在那里静静地看书等待妖精的出现。在绘本中,只有书是妖精的朋友。少年的主角成为了她除了书之外的第一个朋友。我想当时的我一定也想要朋友。
当太阳开始落山,告知已经十八点的铃声响起之后,我们走出图书馆。Dvorak(注:德沃夏克,十九世纪世界重要的作曲家之一、捷克民族乐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的《来自新世界》(注:原标题为From the New World,日文翻译为『新世界より』直译为来自新世界,但中文通常翻译为“来自新大陆”)。我和少女混在一直玩到现在才回家的小学生群体之中,走在有寒蝉鸣叫的傍晚的柏油路上。
在快走到我要和少女分开走的路口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太鼓的声音。运气真好,我想。
和许多青春期的男女一样,我们在相互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件事上非常笨拙。害怕心灵的靠近会导致受伤,而且也根本没法称心如意地让心灵接近。但这也不能称之为刺猬困境(注:刺猬困境(Hedgehog's dilemma)是用一个动物的寓言故事来类比人们在建立人际关系时的一个情境,由叔本华提出。一群刺猬在寒冷的天气时会想要靠近彼此来取暖,但是当两只刺猬碰在一起时,又会被彼此的刺所刺伤,因此彼此又要保持一段距离。虽然双方都想保持一个亲近的关系,但又无法不刺伤彼此),因为彼此甚至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带有锋利的针。
所以,对于连“还想继续在一起”这句话都不能好好说出来的我们来说,附近能有夏日祭实属万幸。“要不要去看看?”我问。“拿你没办法啊”少女勉为其难地答应道。我们不让对方发现地,各自庆幸还能在一起。
夏日祭是在与邻镇交界处的神社举行的。小摊隔着参道(注:神社参拜用的道路)排成两列,在里面,放在花车上的太鼓正在被敲响。
看着挤满了人的院内,少女说:“这么多人的话会走散的”。“是呢”我回应道,然后牵起了手,却不知道是谁主动的。
少女指着一个小摊说,想在买各种吃的导致手被塞满之前玩捞金鱼。塑料箱子里装满了水,里面有好几条红色的金鱼在游动。
我们从头上裹着白毛巾的大叔那里拿到了两个纸网。首先少女进行挑战。
她朝着金鱼密密麻麻拥挤的水面,鼓足气势将纸网径直戳了进去。金鱼像蜘蛛的孩子一样四散而开(注:指作鸟兽散)。少女并不在意,接着横扫了一下。结果自然是纸破了。看着有了个洞的纸网,少女叹了口气。
“这是敲竹杠啊”
“诶……”
少女捞金鱼水平的低下和意想不到的质疑让大叔有些不爽。我实在受不了,便换我站在水槽面前。
“你看着”
我在游动的金鱼中寻找行动迟缓的小家伙。处于边缘就更好了。……找到了。
为了不让金鱼们察觉,我悄悄地将纸网以四十五度角插入水面。看准金鱼从上面经过的时机,移动纸网。不只是对着那个方向,而且要迎上去。
“哟”
捞起金鱼的时候要注意不能用力太大。然后金鱼被漂亮地放进了一个银色的盘子里。
我拿给少女看,结果少女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区区罪犯嚣张什么”。但看到我在接下来的射击游戏中一个靶子也没打中,满足了的少女却又高兴地说:“这才是罪犯同学”。这让我不是很明白。
我们在又逛了几个小摊之后,走累了的我们坐在拜殿后面的石阶上吃起了炒面。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夏日祭。捞金鱼和逛小摊买吃的也都是第一次。这些事情迄今为止我都没有经历过”
少女说完,喝了口波子汽水。瓶子在神社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蓝光。
“真不敢相信”我回应道。“明明捞金鱼那么强的”
“……你好吵”
少女一如既往地戳了下开玩笑的我的肩膀。
这是一个非常平静的夜晚。在让人感觉夏天要结束了的凉风的吹拂下,树叶沙沙作响。
少女把手里的波子汽水瓶放在地上。玻璃球发出碰撞的声音。她一边晃动着只脱了脚后跟的平底鞋,一边叫我:“罪犯同学”
“怎么了?”
“罪犯同学你会想和我接吻吗”
这突如其来的发言让我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