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啊”
损友一边苦笑着说道,一边扔着飞镖。投出的飞镖划出一道抛物线正中靶心。然后即刻开始准备第二投。用和第一投时相同的动作投出的飞镖再次刺中靶心。
“这样”我把烟灰弹到吧台的烟灰缸里,“都过了这么久了啊”
那天,我和损友来到池袋的飞镖酒吧。这家店位于商品房的七楼,因为酒比较便宜,还能玩飞镖,所以很受学生欢迎。损友认识的人好像有在这里工作,虽然我没有一个人到这里来过,但经常会和损友一起来玩。
我坐在灯光昏暗的店内靠近飞镖围栏的酒吧桌旁,重复刚才的话。
一个星期。
在过去的一星期里,我和少女一起生活。每天早上几乎都是在固定的时间起床,吃点早餐,然后出门。虽然没有特别决定要去哪里,但是我们之间有一个默契,那就是要拍人少的地方。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自然环境美丽的乡间散步。有时会在四周净是田野的田间小路漫步,有时会沿着一条未经整修的道路前往废墟。加上休息时间,闲逛几小时之后,我们会在天黑之前回家。
“就像是小学生的暑假一样啊”投完第三镖,损友回到桌边,这么说。当我指出“时间上是寒假吧”的时候,他就修正说“像小学生的寒假一样”,然后说着“以及魔法笔记本”地笑了。
“……我一开始的时候可没相信”
遇到那个少女的第二天。在她对笔记本进行说明的时候,她写上“被面前的男人推倒”的字样,与我进行了实践。我也曾以为那只是偶然,但在那之后,她又对着仍旧怀疑笔记本的力量的我展示了好几次。拜其所赐我浑身湿透,膝盖磨破,丢掉几千元,然后再次浑身湿透……不过这就算了。正是因为有了那些事情,我才会相信少女“只能将本人不期望实现的事情变为现实的笔记本”是真的。
当我不知道如何向损友解释的时候,他干脆地说:“算了,这种事也是有的吧”。与其说他是相信了,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我觉得这反应也算正常。
“不过”损友说道,“假恋人啊。这不是很有趣吗”
“不过假恋人这种东西大概只存在于漫画吧”
“不,不是那个”
“……什么意思?”
我反问道,损友说着“什么意思呢……”用放在桌上的火柴把烟点着。然后呼地吐出烟雾,盯着我的眼睛。
“你自己没意识到吗?”
“……所以说,什么?”
这种迂回的说法让我有些不耐烦。但是损友一看到我这副样子,就愉快地笑了:“没什么”。
“比起那个”
他指了指飞镖的围栏。像是在说”快扔啊”。
我不再追问下去,抓起桌上的三支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一边转着肩膀一边看分数,发现我比损友落后很多。虽然不是不能挽回,但接下来已经是最后一回合了。
“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你输定了。”损友怂恿道。
“就是说只要出现奇迹就能赢了?”
“如果能的话”
听了损友的话,我耸了耸肩,转向靶子。双脚斜分开与肩同宽,右手拿着镖与头齐平。意识躯干。放松。意识抛物线。
“嗖”的一声扔出去的镖,虽然轨道有些不稳定,但还是落在了靶心。损友“哦”地嘟囔道。
我马上开始准备第二轮投。为了不破坏节奏,我采取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第二投的动作感觉和十秒前的自己完全一样。然后也是正中靶心。
原本在这种考验技巧的游戏中,我一次也没赢过损友。至于飞镖我就只有最开始的时候凭借损友的状态不佳和自己的新手运气侥幸赢过一次而已,之后就是一直输了。
莫非,没准这次能赢。
显然我不该这么想。
肩膀过于用力,导致投出的镖别说没有击中靶心了,连靶都没有打到。我叹了口气,把飞镖回收,然后回到桌边。
“看来今天不会发生奇迹了”
“那就行了”损友耸耸肩。“还是把奇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我和损友离开靠近飞镖台的桌子,坐回吧台。损友一边坐下,一边点了杯咸味鸡尾酒。我扫视菜单,随便点了一杯基于葡萄酒的鸡尾酒。我喜欢喝酒,但却不求甚解。
我边抽烟边等,旁边的手机响了。损友说着“是女孩子打来的”,然后离席。
“好过分。她比我重要吗?”
我开玩笑地说道,结果损友耸耸肩,“你是最重要的”他如此回答。“快点回来”我笑着说,又点着了第二根烟。
损友去楼层外打电话之后,我一个人喝起了刚才点的鸡尾酒,无所事事地环顾店内。这层里面除了我之外还有二十来位客人。由于在池袋这种地方以及价格比较便宜,包括大学生在内的年轻男女有很多。他们大致都是三四名男女组成一组,既有玩飞镖的人,也有喝酒闲谈的人。如果要列举共通项的话,那就是他们基本都染着头发,言辞也不怎么得体,女孩在包里放有卸妆水,而男人的包里放着避孕套。好吧,最后一点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地明白,他们和我生活的世界是不同的。
我看到远离飞镖围栏的四个男女中有一个男人用手搂住了女孩的腰,我把视线转回吧台。然后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认得那个被搂住腰的女孩。无论是穿着的带有褶边和蝴蝶结的黑色连衣裙,还是短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