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服袖口上,仍然空虚地贴着“卡伊索夫”的舰章。
「那么,洗耳恭听您的意见,王子大人。」贝尔索特品尝着白葡萄酒说道。
虽然与喝着酒的人进行认真的对话有些难以接受,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我建议,」杜希尔说道,「进行训练如何?」
「你打算进行什么方面的训练?」贝尔索特说,「我们乘坐的是别人的战舰。而且我们是战列舰船员,这艘却是巡察舰。」
「模拟训练的话不是可能做到的吗?」杜希尔回答。
「我说,王子大人。」贝尔索特的话中充满了不耐烦,「你知道什么叫做反语修辞吗?我这不是询问,而是拒绝。」
「我无法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列翼翔士。」贝尔索特毫不在意,「如果有指望获得新战舰那暂且再谈,我可不会仅仅为了维持士气而玩什么战争游戏哦。」
「训练不是战争游戏。」
「就表面上而言,不是吗?」
「就本质上而言,也不是。」
「有时候会产生偏差。」
「现在这种情况下您想说是表面功夫吗?」
贝尔索特的前菜来了。
「我想说的是:你想消磨时间的话,就别把长官牵扯进来。把现在当作休假去找点乐子不是挺好?找个恋人怎么样?我也差不多想庆祝下一代在克琉布王家的诞生了。」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不,正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啊。」贝尔索特说道,「给你特别休假。没法命令你玩得开心,就过得轻松点吧。以你的尊贵身份,很少会有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吧?」
「这是第一次。」杜希尔承认。
生涯至今都被皇族的义务所束缚。作为年轻的皇族也是天经地义,皇族要从义务中解放出来,最快也要等到自军中退役的时候。若是登基即位,或是位居上皇会议,就更是必须永远履行义务。
无论哪种情况,对于杜希尔来说都还是遥远的未来,还无法产生实感。
换句话说,他尚未做好从皇族义务中解放的准备。
「第一次?」贝尔索特有些吃惊,「就算是皇族,休假还是有的吧?」
「嗯,不过,反而是服军役的时候更像休假。」杜希尔无意间说出了真心话。
「也就是说,」贝尔索特沉思着说道,「比起皇族的身份,你觉得以军士的身份活得更轻松?」
「不,哪怕在服军役的时候,我也并没有从皇族的义务中解放出来。」
「越来越搞不懂了。至少能从军士的义务中解脱出来的话,应该能稍微轻松点吧。」
「因为宴会。」杜希尔解释道。
「宴会?」
「休假中必须要举行宴会,我就是对此痛苦不已……」
「是吗?我倒觉得宴会更轻松。偶尔举行一次,让生活松弛有度。总之,在这种时候也不会从宴会中被拉出去,好好享受一番吧。」
「是。」
就在杜希尔敬了一礼准备离开时。
「等等,列翼翔士。」贝尔索特叫住他。
「什么事?」
「想让子爵殿下您知道个打发时间的方法。」将空了的前菜碟挪到一边,贝尔索特道,「能出100史卡尔吗?」
杜希尔眨了眨眼道:「小菜一碟,怎么了?」
「小菜一碟吗?这种时候大叔就感觉到身份的差距喽。」贝尔索特感慨道,「这可是拿薪水生活的人绝不会说的话,知道吗?100史卡尔可是普通列翼翔士花三年才能攒下来的。」
「太久了,」沃纽提出异议,「要是认真起来半年就够了。」
「问题是亚布利艾尔列翼翔士是否知道100史卡尔这笔钱,大约是列翼翔士三个月的薪水这件事。」
「不,我确实不知道。」杜希尔老实地回答道。皇族的生计是依靠所属的王家,即便是现役的军士也是无薪奉的。不用说,杜希尔自身也是靠克琉布王家供养的。虽然了解薪水这一概念,但他认为这是和现在的自己无缘的存在。那是在遥远的将来,从皇族的义务中解脱,亲自经营维穆达斯子爵领地时,向家臣支付的东西。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要接受这东西。
「哎,我也不是要发什么牢骚。」
原来如此,是牢骚啊——杜希尔理解了。
「到底在想什么?」
虽说一再注意不要露出像是责备的口吻,但很遗憾地失败了。
「我想说的是,你所希望的训练准备好了。」贝尔索特用一副恼怒的口吻回答道。
「是,非常感谢。」不管怎么说,这个语气让人感到焦躁,杜希尔爽快地道了谢。其实,他更想问训练的内容。
「不要勉强,列翼翔士。」
「嗯?」
「想听训练内容吧?」
「是。」杜希尔毫不犹豫地点头。「能问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