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性命的恩人,曾帮助被囚禁的津特重获自由。当然了,前男爵自己那时也是被监禁之身,而且考虑到囚禁他的正是前男爵的儿子,事情就比较复杂了。但是,对于津特的主观来说,前男爵无疑是救命恩人。
「久疏问候,真是抱歉。」津特说道。虽然自己已经过了被称为少年的年龄,这点就不去深究了。
瞟了一眼立体影像忧伤的数字,显示值为72。通信时间差为72秒,也即是说,和男爵所在的地方相距36光秒。
「哪里,大家不是彼此彼此吗?」
本来还等着后续的话,看起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前男爵参加了帝都防卫团啊,」不知如何开口的津特,问出了连蠢话都算不上的问题。
「没错,」前男爵点了点头,「这也是领主的义务。不过,负责的地点是我擅自要求的。」
「是哪里呢?」津特这次的疑问并没有什么必要。
因为前男爵接下来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申请负责费布达修男爵家帝都城馆,被允许了。城馆现在正和帝宫一起行动。作为城馆来说,还算比较新的。不过武器只有反阳子炮一门而已,虽然充其量就当是一艘行动缓慢的突击舰,不过要是能坚持忍到敌人靠近的话,还是能起点作用吧」
「有部下一起吗?」
「来的与其说是部下,不如说是老朋友。作为地上人同伴相互舔过伤口的一个;明明是生来就有空识器官,结果怎么都讨厌操舵最后走了技术路线的怪人一个。当然,家臣们我都让他们避难去了。之后就准备三个人一起,共同见证帝都的末日」
「是这样的吗……」津特稍微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啊,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我们来聊点有趣的话题吧。」
「说些怎样的话题好呢?」津特微笑道。
「我想想啊,到我这把年纪,恋爱什么的有点太辛酸了,除此之外有什么吗?」
「就算是恋爱的话题,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啦。」
「太谦虚了,王女的恋人可是提着灯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哦。」
「姑且,关系不容乐观。」
「哦哦?」老人的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就说这个来听听吧?」
「不,那个……」津特试图笑笑蒙混过去,「发生了很多事啦。」
「真冷淡啊,少年。」前男爵闹起别扭来,「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说来听听也不行吗?」
「您又说这种话了。」津特试图强颜欢笑,却没有成功。
以自己的年龄来讲,已经遭遇过太多人的死了。但是,还是没有习惯,也没有打算去习惯。
「啊,是我失言了。」前男爵说道,「但是啊,我年轻的朋友啊,我即将迎来我一生中最华丽的舞台……虽然是作为众多演员中的一员就是了。这种时候,就算是无心的祝福,也是想要多听一句的。」
「祝贺您。」津特勉强挤出这句话来。
想想的话,自己的前途也不见得比前男爵光明多少。多少,能够撑地久一些,但是能保证的就只有这点而已。
「谢谢,你也要加把劲,不管身在何处。」
「是,非常感谢」
「好,礼数算是尽了。」前男爵露出一脸坏小孩似的窃笑,「终于该说正题了。刚才说的不容乐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诶,不,那个……」津特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我的老朋友们也兴趣满满呢。我来给你介绍,然后也让他们听听。」
「不,比起我这种人来,您不是还有必须要好好谈谈的人吗?」这是津特对他的一点体谅。
「什么啊,如果是说我的话,跟不在这里的友人们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前男爵歪了歪头,「该不会,是说让我跟女儿聊聊吧,少年。是的话,你也太大意了吧?这个通信是经过女儿的许可才接进来的哦,显然早已经聊过了。」
「这我明白,不过不会意犹未尽吗?」
「正如你所说,的确意犹未尽。」前男爵承认道,「我们的家族情虽然略微有些单薄,但是到了要永别的时候,想要说的话,想要述的情还是多如山高。所以,都好好地写在遗言里了。现在,那孩子身上肩负着我完全无法比拟的责任。作为费布达修男爵家的一员,可不能给现任的家主添乱子。好了,我来介绍我的朋友,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津特终于狠下决心,之后和三位老人——其中一位看上去还很年轻,进行了15分钟左右无关紧要的谈话——不如说,是津特一个人在独白。
终于,男爵说道。
「嗯,今天很开心,少年。帮我向殿下问好。」
「这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您不要亲自问候吗?」津特提案道。
「还是不了。那么再见。」
通信切断了。
在津特和前男爵畅谈的时候,拉菲尔也在进行着告别。只是,这边要干脆简单地多。
「那么我就去了,猊下。」
对方向敬军礼的拉菲尔点了点头,「去吧。帝国的未来就拜托汝了。」
克琉布王家的最高长老拉美穆猊下,也是皇帝拉莫玖的母亲,拉菲尔的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