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等一下,”津特打断了她的话语。“您想招待我们?”
“是的,我确实是想招待两位。”阿特斯琉雅点头说道。“希望你和亚布里艾尔十翔长能够大驾光临。”
自从那次对前来强行侦察的敌军巡察观展开迎击行动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结果,除了还是让两艘敌舰成功逃遁之外,第一突击队上也折损了一艘突击舰。
而且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三国联合”即将要对帝国展开正式的反击了。
可是在这种状况下,这位百翔长竟然还……?
“您想招待我们啊……”津特又重复说了一次同样的话。“为什么呢?”
“我只是想邀请你和亚布里艾尔十翔长一起来吃顿饭而已,你们应该不至于会不来赏光吧?”
“您找我们该不会是……为了前一代男爵阁下的事吧?”
“是呀。”阿特斯琉雅很高兴的点了一下头。“如果用我个人的主观时间为准的话,明天就是我哥哥的生日。虽然没办法招待到他本人,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找一些曾和我哥哥有过缘分的人开一场小小的生日宴会。”
如果本人真的能够出席的话,她也就不必连我都要找去开宴会了。再说,这该不会是某种形式的复仇吧?特在内心暗自烦恼了起来。
“这个,老实说就算是缘分,我们与您的兄长似乎并不怎么……,那个……”津特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在这个星系里认识我哥哥的人也就只有我和你们而已。还是说,你打算忍心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陪他过生日吗?”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啦。”
可是总觉得似乎没有庆祝的必要耶,毕竟要过生日的人都已经过世了──虽然津特心里是这么想,不过他还是没说出口。
“是吗?那么,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
“希望你能够代我向亚布里艾尔十翔长,不对,帕留纽子爵殿下转达她也受邀的事情。当然啦,在道理上本来我应该是要亲口邀请她才对,不过你也知道的,这只是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而已。不论如何我就是……”
“我明白了。”津特用力的点着头。因为他知道拉菲尔有可能会婉拒对方的邀请,那么他当然也就有借口脱身了。“我一定会转达……”
“对了,就算子爵殿下抗拒了,你也一定要来哦。”
没想到阿特斯琉雅竟然先发制人了。“如果你让我取消了好不容易才预约到的位置,我可是会感到很屈辱的。”
“这样啊。”津特不停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和那位菲布达否男爵的妹妹“两人”一起用餐──津特就觉得这绝对会是一件无法想象的恐怖状况。
“我,我当然会去。”津特只好在违背自己良心的情况下答应下来了,然而他还是在内心里对自己的懦弱暗自叫苦。难道自己就是无法改掉立刻迎合他人意思的坏毛病吗?总有一天这个坏毛病一定会纠缠自己一辈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津特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想去──说不定自己可能已经对这个坏毛病习惯成自然了,只不过自觉症状一直都没有发作而已。
“请你一定要跟她说清楚,这只是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哦。”阿特斯琉雅微笑了起来。“那就拜托你罗。”
我根本没有和克罗华尔前任男爵直接碰过面啊──当津特终于在觉到这件事实时,已经是这段通讯刚结束的时候了。
令津特感到意外的是,拉菲尔竟然很干脆的接受了百翔长的邀请。
“可是,我们是要去庆祝那个男爵的生日耶。”津特又强调了一次,因为他总觉得拉菲尔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现在已经是前任男爵了。”拉菲尔说。
“说得也是。”一提到“前任男爵”,津特的脑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克罗华尔的父亲,也就是那位老人的身影。“总而言之,你为什么会想要帮一个曾经敌对过的人过生日呢?”
只见拉菲尔转过眼来看着津特,那眼神以乎是在责备他很没有常识的样子。
“是为了赎罪吗?”当津特说出这句话之后,拉菲尔的眼神就更加尖锐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帮一名已经过世的人过生日是有特殊意义的。”
“是为了要吊唁死者吗?”
“意思上稍微有点不同。”只见拉菲尔一面陷入沉思,一面慎重选择自己的用词。“如果一个人死了以后,没有任何人会记得自己,也没有任何人因为自己不在人世而感到寂寞,那个人不是会很痛苦吗,不是会很悲伤吗?”
“大概吧。”津特谨慎的同意拉菲尔的看法。没想到“痛苦”、“悲伤”之类的词汇竟然会从拉菲尔的唇边出来,这还真是一件崭新的体验。
“所以,我们才会想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尽量去参加庆祝死者生日的集会;这样一来,我们才会觉得即使自己不在人世,也一定会有人还记得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津特将两手交叉在后脑勺上发呆了起来。
虽然这十年来,一直有人提醒自己是一名亚维贵族,而且最近这三年也实际和亚维人一起过了一段时间的生活。但即使是这样,他对这个种族的一切还是有许多地方并不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