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朝常陆国进攻之际,与反幕府军三万士兵发生激烈冲突。最上义光军一度受制于数量占优势的反幕府军,但随后越后的上杉景胜之家臣•直江景继率一万兵力前来会合。
形势瞬间逆转,幕府方面在下野国和常陆国境附近的御前山摆开阵势。
反幕府军的三万士兵减少到两万,逃入笠间城。
算上在笠间城设本阵的佐竹义重军两万五千兵力,合起来共四万五千名士兵守城不出。
常陆国南侧的反幕府势力约六万兵力,原以牛久城为据点,但受到从骏河北上的德川秀忠、织田信澄八万大军攻击,城池陷落,剩下的五万五千名士兵撤退到水户城。
战争早在这个阶段就已分出胜败。
因为他们四方都遭到包围了。
佐竹义重派遣投降的使者来见织田信长,却被织田信长一刀斩杀。
他不允许对方投降。
织田信长所期望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使用南蛮型铁甲船和大炮进行决战。
被逼入绝境的佐竹义重放弃笠间城并进入水户城,然后朝向我们所在的久慈川进军,意图从士兵较少的北侧找出活路。
往北方进攻。
是试图要重振旗鼓?亦或是想取织田信长的首级?这点无从得知。
1586年8月31日
佐竹军约十万大军在久慈川南岸布阵。
1586年9月3日
在久慈川河口南侧布阵的反幕府军大约有十万兵力。
而在久慈川河口北侧布阵的织田信长军,算上了伊达政宗和相马义胤军,还加上从南蛮型铁甲船下来的信长直属兵,总数量是三万五千兵力。
南面的织田信澄、德川秀忠军和西面的最上义光、直江兼续军都逐步朝着久慈川进军。
不被允许投降的反幕府军别无选择,只能前往兵力较少的北方,终于从久慈川河口的浅滩开始进军。
当其队伍前方越过河川之际,南蛮型铁甲船的大炮一同开炮了。
十二门×三十艘=三百六十门大炮,以及登陆的四十门大炮纷纷开火。
反幕府军当然也有火绳枪,但那已经是旧式的了。
飞行距离不及我们的改良型火绳枪。
这是一场新旧武器的对决。
反幕府军甚至尚未抵达位居先锋的伊达成实、相马义胤军之处就溃散了。
我从船上看着这个景象,泪流不止,浑身发抖。
甚至抖到拿不住原本在拍摄的耐冲击型手机。
不行,这样不行,我必须将这一切好好印在眼底。
这就是战国,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战,而且身为这场战役的策划者,我有责任目睹到最后。
大炮的冲击流窜全身,岸上则有两千把新式火绳枪喷射着火花。
与武田胜赖对织田信长•德川家康联军的长筱之战相比,近一步改变作战方式的舰炮射击&大炮炮击&新式火绳枪。就像是在对四处逃窜的反幕府军穷追猛打一样,织田信澄•德川秀忠军从南边、最上义光•直江兼续军从西边相继抵达阵地,封锁了敌人退路。接下来就只是一股脑地进行大炮跟新式火绳枪的射击。
到了暮蝉合鸣的傍晚时分,不仅是久慈川,就连常陆海域也因反幕府军十万具尸体流出的鲜血而染成一片腥红。
终将流传后世的『久慈川歼灭战』落幕了。
在久慈川北侧布阵的伊达和相马军,其死亡人数为零。
这场战争让世人明白在压倒性火力的面前,就算用大军进攻也徒劳无功。
晚霞染红天际,大地和大海被敌人遗体之血蕴染成赤红色。
这场景或许就如同地狱的景色一样。
在这情况之中,伴随着暮蝉鸣叫声,传来了同伴们的胜利欢呼。
「哎,哎,哦──────!」(译注:日本武士作战时常用的战吼声。)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责备着我。
1586年9月5日
织田信长神色有些阴沉地回到日本国王号。
虽然他整理仪容并换上平常的衣服,身上并没有鲜血或泥泞味,可是却弥漫着一股灵魂的……不,死者怨灵缠身的气息。
他脸上并没有胜利的欣喜,而是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让人感受得出他对亡者的悼念。
恐怕他全身都很沉重吧?
原本就沉默寡言的织田信长,今天更是惜字成金,他一看到我的脸就问:
「你看到了?」
「是的,我从船上看到了一切。」
「你会怪我把人全杀了吗?」
因为他这么问,我摇了摇头。
「不能用我的价值观来评论善恶。但就算是为了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之后该如何消灭战争,该如何让日本成为适合居住的国家──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