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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的争执总算圆满解决了。晚上在沙滩上列队休息,白天在舰炮射击的掩护中南下──作战一帆风顺,没有发生什么战斗,军队顺利前进。我方在靠近久慈川河口北侧山区的大瓮神社附近设置本阵,伊达和相马军进行布阵。
为使坂东平原的北端成为决战场所,逐步着手准备。
1586年8月14日
北幕府方在坂库平原的北端完成布阵。
伊达政宗重臣•伊达成实率八千兵力,布阵在久慈川北侧河岸。
相马义胤率八千兵力,布阵在海岸附近的村松山虚空藏堂。
本阵的伊达政宗率一万六千兵力,布阵在较北方小丘上的大瓮神社附近。
面对集结十万大军的佐竹势力,我方在数量方面屈居下风。但我方于海面有三十艘南蛮型铁甲船蓄势待发,这些船就如同提早两百年登场的兵器。
南蛮型铁甲船满载的大炮卸下了四门,设置在伊达和相马军的阵上。
船只在装载大炮的构造上,能在实战中用来炮击的只有装在单侧的大炮,所以用不到的另一侧就拆下来装设在陆上。
这场战争会跟迄今为止的战国合战截然不同。
织田信长本人也如此期待着。
他想用这场战争让一切落幕吧。
希望展现出强大的军备力量,以少胜多。
而这并非是所谓的奇袭或夜袭,正因为是一场正面相拼的战争才有意义。
我想多少尽一份心力,于是拜托织田信长让我去伊达政宗的本阵。
「我想去本阵亲自指挥。」
「不行,常陆,你别近距离接触战场,怨念交织的血腥战场不是你该看到的东西。以你的力量和未来的价值观,战场无疑会让你心碎。这和海上的战斗不同,常陆不应该目睹陆上的战争。一旦看到尸横遍野,你还能保持冷静吗?这一仗将血流成河,你没必要看那种场景。力丸,把常陆绑起来!」
织田信长并非在生气。
但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用眼神向我倾诉。
他偶尔会露出这种眼神──一种就像父亲对孩子循循善诱的眼神。
「首领,对不起。」
话一说完,我就被绑起来并软禁在日本国王号中织田信长的房间里。
为了不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况,面对陆地的门被关上了。
「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啊……」
我喃喃自语道。
明明从近江大津城出阵时,我就已决心要站在战场上了。
被留在房间内的只有我,以及平时随侍我左右的伊达政宗之弟•伊达小次郎政道。
因为听得见九鬼嘉隆有如汽笛咆哮般的大嗓门,可想而知船上还有士兵,但织田信长和森力丸似乎已前往位于大瓮神社的本阵。
「政道,我不会逃走,所以你解开縄子吧。绑这样热得要命。帮我松开没关系的啦。」
「首领,如果您逃走,我就必须承担责任──希望您瞭解这一点。」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替我解开了绳子。
我也不想连累家臣切腹或斩首,而且我根本没有上岸的方法。
虽然日本国王号跟岸上不时有小船往返,但我也没默默无名到能躲到小船上不被发觉。
所以我没有要逃跑,只是想亲眼看看。
这大概会是战国时代最后一次大战。
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目睹。
我打开面对陆地的门,定睛凝望,但军队没有动静。
我想有人会问「从海上用肉眼看得到人吗?」,不过旗帜和马印清晰可见。
敌军尚未出现,所以按兵不动。
佐竹军布阵在笠间城和牛久城。
他们也进攻了下野。
「政道,你能不能从嘉隆阁下那边打听一点情报呢?我保证绝不会离开这艘船。」
伊达政道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此时有张脸从敞开的门中探了进来。
「唔哇~吓了我一跳!我记得你好像是幸村的家臣•佐助吧?」
「是的,我是幸村麾下的猿飞佐助。幸村老大命令我跟在首领的身边听候差遣。」
猿飞佐助灵巧地贴在外墙上说话,根本是蜘●人。
「那么,我希望你将常陆国、下野国的情报详细地告诉我。」
「遵命。就交由吾等真田忍者分开收集情报吧。」
他放开抓住墙壁的手,跳进了海里。
嗯──我觉得只要跟嘉隆阁下好好说明,他就可以更轻松地上下船耶。
猿飞佐助每到夜晚都会带着当天的情报出现。
下野方面,羽州探题•最上义光率约一万八千名士兵从会津进入下野国,就在沿着那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