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从信长大人那里借来的。」
正当我们讨论时,见我一直没去吃午饭而担心的茶茶来到了房间。
「常陆大人,是在说旗印的事吗?义父大人没有跟您说吗?义父大人说做为结婚的贺礼,要赠予您『扬羽蝶』的家纹。」
茶茶这么说道。
虽然我没听说这件事,但我倒是知道在结婚或赏赐时赠予家纹的习俗。
织田信长的旗印虽然以『木瓜』与『永乐通宝』较为有名,但除此之外也曾使用『桐』与『扬羽蝶』等家纹。
「『扬羽蝶』啊……信长大人还真体贴,竟然记得我说过我们家是桓武平氏一脉。宗矩,就麻烦你请人做扬羽蝶的家纹在上方、抱泽舄家纹在下方的旗帜。布料的颜色要深绿色的,有办法吗?」
「我马上安排人做做看。」
「常陆大人总是处处留意义父大人的心情呢。」
茶茶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我。
毕竟还是不得不注意嘛。虽然我不是家臣,但既然领着他给我的俸禄,他就是我的上司跟雇主,没办法不去考虑这些吧。
◇ ◆ ◇ ◆ ◇
1583年12月1日。
这天要举办我跟茶茶的临时婚礼。
我一直只是茶茶的未婚夫的话,好像会有些不方便的样子。
茶茶已经十四岁,在这个时代有人来提亲是很正常的事。
而身为当下的掌权者·左大臣织田信长就更不用说了。
尽管对外已经发表了身为顾问的我与茶茶的婚约,但似乎还是有人来提婚事。
「差不多该办个临时婚礼了。」
织田信长这么说道。
由于订下婚约的当下,我就已经有结婚的觉悟,因此在我表示日期随意之后,临时婚礼便决定在年内的今天举办。
尽管当下织田家正出兵攻打中国的毛利与四国的长宗我部,没办法办得十分盛大,但也不负织田信长的外甥女兼养女的身分。
婚礼队伍从安土城本丸一路连接到我的宅邸。
连接起来是当然的,毕竟就在城内而已。
这天为我准备的服装是叫做衣冠束带的正装,我于是将它换上。
衣冠束带……若想像神社神主的样子,应该就可以理解吧?
是难得的正式和装。
茶茶身穿※白无垢,头上戴的角隐藏住了脸。(译注:纯白的和服,日式婚礼中女方会作为新娘服穿着。)
我们在宅邸中最宽敞的房间举办「※巩固之仪」,行了※三三九度之礼(译注:巩固之仪,新郎新娘借轮流喝酒来宣誓相守终身的仪式。三三九度,指新郎新娘以三个酒杯,每个杯子交换饮用三次,共九次交杯。)
……酒真好喝……
只是微量的酒、纯洁的酒,而且是为了巩固姻缘的交杯,原谅我吧。
一般来说,之后新郎方的一门众会开办宴会,然而我并没有一门众。
而且我的家臣们全是些年轻人。
结果我们的宴会转为餐会,成了徒具形式的临时婚礼。
新娘方似乎除了见证人之外,还有随着新娘一起入门的数名家臣会列席,不只阿初与阿江,隔壁前田利家的妻子·松夫人也参加了。
阿初不知为何目泛泪光,阿江则是双眼发亮,她开心地盯着茶茶的新娘服装。
织田信长已经同意,我们在茶茶十六岁之前不会正式结婚。
他说「待近江大津城完成时再举行正式婚礼便行了」,对我十分谅解。
……话说回来,织田信长会成为我的岳父啊。
我是不是该叫他岳父大人啊。
从这天开始,我跟茶茶就成为别居的夫妻了。
嗯……总觉得跟以往的生活没什么太大差别。
◇ ◆ ◇ ◆ ◇
1584年正月。
我领着织田信长给我的俸禄。
而且有十万石。
除此之外,织田信长还把近江国交给我,任命我为近江大津城城主。而且尽管我不是家臣,他还是把收为养女的外甥女茶茶许配给我。
织田信长成为我的岳父,我便也成了能列名于织田家一门连枝众的人。
一门众之间有地位高低的差别,依序是织田信长的嫡子信忠、信雄、信长的弟弟信包、信长的庶子信孝、信长的侄子兼大沟城城主信城、信长的弟弟长益(有乐斋)、长利,接着是我黑坂真琴,位于织田家的第八位。
尽管顺序上是第八位,但我的官职是正四位下参议·常陆守,据说是能够进出天皇御所的身分,地位相当高。
即使在这个状况下,我身为客人的立场也还未改变,正是多亏织田信长信守着约定。
织田信长意外地很守规矩。
虽然我不是家臣,但新年也不能不去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