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异变

了史莱姆。

  飞向墙面的史莱姆发出啪滋声响,大概是被砸烂了。虽然我有点好奇那会变成什么模样,但现在就连一瞬间都不能移开视线。

  现在能挪开视线的家伙,只有实力高强的强者,或是想死的家伙。

  棍棒在呼啸声中挥向我。那呼啸声与其说是划破空气,排开空气更为贴切。

  我立刻以变形为椭圆的第三只手偏转力道。于是棍棒敲中地面,巨魔发出惨叫。紧接著我用第四只手抓起一旁的史莱姆,朝著巨魔扔过去。

  也许巨魔的力量真的非常强大。

  但是和学姊那看也看不见的全力或是克拉利丝小姐的全力,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之后我得好好向克拉利丝小姐道谢。如果没有她每天与我练习对打,我大概已经输了吧。

  我化解了前踢,同时仔细观察巨魔的动作。现在该做的就是集中精神。集中。一定要集中。我的魔力量比这家伙还多,只要在巨魔的魔力耗尽之前别被它逮到,胜利就属于我。正因如此,我要集中精神闪躲。

  当我不断躲过巨魔的攻击,我渐渐感觉到巨魔的动作开始变慢了。不,那不只是感觉,是真的变慢了。尽管巨魔的动作变得迟缓如慢动作,我的思考却不断加速。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巨魔每一次动作的过程间,我能思考两件事并行动两次。这种状况似乎之前也有过,就是在习得心眼的当下──我已经游刃有余到能分神回忆过去。

  现在巨魔的动作在我眼中已经和毛毛虫没两样。不只浑身都是破绽,每次攻击都会伤害自己,最重要的是非常缓慢。

  这时我发现了。巨魔的攻击越来越弱,恢复力已经追不上它对自身的伤害。

  在这之后它又持续攻击了多久?感觉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数十分钟。

  不知不觉间,方才有如恐惧化身的巨魔已不复存在。魔力大概几乎耗竭了吧。呼吸急促且浑身是伤,却又无法恢复,随时都可能倒地毙命。

  巨魔高举拳头。我也将魔力凝聚于第三只手,向前踏出一步。

  不知为何越是集中精神,对方好像就变得越迟缓。这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地球时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泷音身上有某些秘密?但是游戏中的泷音就只是个功能偏门的魔力怪物。

  我已经不再害怕巨魔的拳头。见到拳头缓缓逼近,我好整以暇地架开。紧接著利用那力道旋转全身,顺势加速挥出第三只手,击中它满是破绽的头部。

  巨魔的身躯剎那间猛然一颤,不再动弹,随后庞大身躯缓缓倒下。尽管巨魔在巨响声中倒地,但因为先前这家伙屡次重新站起来,我靠近它时依旧维持著戒心。直到目睹巨魔开始转变为魔素与魔石的瞬间,我才放松紧绷的双肩。

  我回收魔石后,回到脸色苍白瘫坐在地的琉迪身旁,她有如子弹般扑向我。虽然那不错的弹性压在我的腹部,但我对琉迪当然无法说什么。

  「笨蛋,为什么一个人逞强!」

  不知为何琉迪的怒骂声十分悦耳。大概是因为我还活著吧。

  我轻抚她的头。她的头发有些脏了,但轻盈柔顺的触感还是远胜于我。我将琉迪的头抱进怀里,用鼻子猛吸一口气,有如熟透蜜桃的甜腻气味便钻进脑袋。

  紧接著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搂住琉迪的身体。她的身躯非常纤瘦,柔软又温暖。这时那股实际感受终于涌现心头,喜悦盈满了我的全身。

  我真的保护了她。

  咒骂声依然不断从她口中冒出──「笨蛋」、「骗子」、「女性公敌」、「变态」等有损皇族品格的字眼。但是她的手臂紧紧圈著我的身体,都没有放松。听著她的咒骂声,我的心灵感到越来越充实。

  当然那绝不是因为她的责备令我浑身酥麻而心满意足,是因为这些话语纯粹发自她对我的担心。

  「幸助,你到底在干嘛啦~~」

  琉迪的说话声颤抖著。虽然语气一开始还正常,但每说一句话,声音就越来越哽咽,现在这句话好像都加上了鼻音,我已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好半晌后终于不再说话。她将头和身体紧紧压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吸著鼻子。

  「琉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这么说完,她更使劲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圈著我的双臂也更加用力。我像是要回应她的举动,也稍微抱紧了她。

  就这么过了一小段时间,她只把脸从我身上移开,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眸看向我。

  「欸,幸助。」

  「怎么了?」

  「谢谢你。」

  我觉得赌上性命都有了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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