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
「……如果不杀了那个家伙,我们可能全部都会完蛋。」
诺非鲁特的决定就是如此严重。而没有察觉他的苦恼,白白看着库诺蒂死去的库瑟又有什么办法劝他打消念头呢。
『库瑟阁下,世上没有绝对。』
「是啊,我也是那么想的。」
「我把乌哈库的力量解释为那单纯是他天生的特殊能力──但不管词神有什么样的教诲,那也未必就是绝对的真理。」
「……」
如果大多数人都能接受那样的说法,那么诺非鲁特的所作所为也许就是一种向世界揭发真相的拯救行为。
但若是如此……库瑟一直以来以杀戮守护的事物又算什么呢。
「我不希望那么想。」
无论是不言的乌哈库,或是库诺蒂的死。库瑟伸手掩面说着。
「我……我想相信词神啊……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仅靠这股信念就获得了拯救……」
『……』
「……基其塔•索奇。如果这里让诺非鲁特逃掉了,该怎么办?」
库瑟就像是想挥去自己的想法,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现在必须以合理盖过自己等一下将犯下的罪。
『诺非鲁特昨天离开了黄都。名义上是前往调查欧索涅兹玛对决时发生的交通堵塞原因。他排定在第八战的当天回去。所以应该不会留在城市里吧。哈迪设下的交通堵塞计画不只影响几米那市,还扩及到周边都市的大规模范围。在这段期间,无论调查什么地方应该都不会看起来不自然。』
「──反过来说,无论诺非鲁特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当天都不会有人察觉吧。」
『答得漂亮。』
库瑟暗自想着。
(……你果然是个能干的家伙,诺非鲁特。)
他可能差一点就超越了这片大地上最强的战术家基其塔•索奇。凭借将勇者候补留在黄都,而拥立者消声匿迹这种单纯又大胆的策略。
从他们还待在同一间济贫院的那个时候,他就是如此精明。
当有人准备要把麻烦的差事丢给他时,他总是会在前一刻突然不见踪影。
『当然,我们还必须在今晚找出诺非鲁特的潜伏地点。但只要动用我方的部队,那就不是难事。』
「哎,没那个必要。如果是在城市里面,我对那家伙最后会去的地方心里有底。」
走在街道上的库瑟步伐很坚定。
他再与基其塔•索奇交谈几句话后,切断了无线电的通讯。
当通话的对象消失,他就感觉这是个冷清寂寞的夜晚。
(──由于这项美妙的奇迹,我们已经不再孤独。)
库瑟抵达了一间教会。
他非常肯定,对方就在那个地点。
(每个拥有心的生物都是一家人。)
他默念着过去学过的教诲。
虽然自己并不期待那些话能拯救什么东西。
打开门之后,他看到祭坛底下坐着一名男子。
待在这个地点不是别人,正是忧风诺非鲁特。
「……唷,好久不见啦~诺非鲁特。」
「啰嗦。」
即使坐着,诺非鲁特仍然非常高。
他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诺非鲁特彷佛回应着周围的期待,即使他什么也不说,身体也像在拼命宣扬着这项突出的才能似地每年长高。
诺非鲁特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
「听那种啰嗦的说话方式,是库瑟哥吧。」
「你的说话方式也没变呢。」
库瑟沙哑地笑着回答,走向诺非鲁特。
「啊~我可以坐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咦?那我还是会坐啦。哎呀~到了这个年纪,腰就很容易痛呢。」
库瑟坐到了诺非鲁特的旁边。诺非鲁特也没有想要阻止他的样子。
当两人坐在一起时,就看得出他果然比库瑟高了两个头。诺非鲁特到底可以长到多高呀。库瑟希望能有让自己沉浸于这种感慨的时间。
「腰啊。你也没多老啊……拜托别那样说啦。那不就会让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大叔吗?」
「……嘿嘿,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早就都是大叔啦。你以为从那之后过了多久呀。」
「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嘿……不记得啦。」
「我记得喔。在两小月之前,呃~就是……二十……」
「库瑟哥也不记得嘛。」
「……嘿嘿,可恶,都是因为我是大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