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的令人绝望与心死的温度。
……即使如此,哈鲁甘特仍眨也不眨地注视著远方。
缩在毛毯中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散发出精光。只有他一个人相信那件事。
「还没完。」
冬之露库诺卡是如假包换的最强传说。
它强得失去了与敌战斗的机会,强得即使十分大意与松懈,却仍然游刃有余。
「……它还没有被干掉……!还没完……!还没完!」
他冷得牙齿直打颤,嘴中不断低喃无人聆听的低语。
他的脑中甚至没有浮现逃跑的念头。
那不是因为出于勇气。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选择。
星驰阿鲁斯赌上了全力进行战斗。哈鲁甘特则是押上手中仅存的些许自尊与未来。这是双方仅此一次的对决。
它与罗斯库雷伊那种冒牌货不同,是这片大地唯一一只真正的屠龙英雄。如果阿鲁斯在第一战之中被打败,那就再也没有人能战胜冬之露库诺卡了。
「阿鲁斯。」
白龙再次对地面呼出了无情的吐息。
那道对下方发动的攻击,并没有像前一击那样造成广范围的毁灭。
只是──让大地在数十公尺为半径的范围内如泥巴般塌陷,制造出一个深邃的陷坑罢了。
冬之露库诺卡的龙息没有任何物理性的冲击力。
只能造成冷却到极限的现象。
但若是从地表到遥远数公里之深的地底之间,所有物体的分子空隙都在瞬间的冷却中消失,那就会产生出宛如陨石撞击坑的地形变动吧。
根据「彼端」的知识,物体处于终极的低温时不会有体积,而是会压缩,粉碎,任何沟造都会为之变形。在实际情况中,当那种现象发生于巨观世界时会出现什么样的现象──就连住在「彼端」的人也从来没有看过。
「……阿鲁斯!」
阿鲁斯应该身处那团毁灭之中。
哈鲁甘特浑身发抖,嘴唇咬出了血。
那种举止是来自什么样的感情呢?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他只是不断重复那句话。
「还、还没完……还没完……!」
◆
──它看到身后的世界崩溃的景象。
阿鲁斯不可能清楚理解发生了什么样的现象,只知道那是远远超越死者的巨盾能防御的范畴。
「……希翠德•伊利斯的火筒毁了……」
就连看到那样的破坏,星驰阿鲁斯……仍然惋惜著失去的魔具,而不是关心被冻掉的一根右脚爪。
当阿鲁斯杀熏灼维凯翁时,用长枪刺穿了它的腹部。不过,打穿巨龙肉体的魔具又是哪一件呢?这点连静寂的哈鲁甘特都不知道。
希翠德•伊利斯的火筒是不需要装填任何火药的普通铁筒,但只要碰触炮身,就能击发威力非比寻常的攻击。是一支只要对准龙鳞脱落处发动攻击,就连龙都能杀死的魔炮。
阿鲁斯刚刚陷入了非得将这件魔具用于紧急逃脱,而非攻击的险境。贴在超低温地面的阿鲁斯以右脚爪为代价将自己射出了死灭攻击的范围之外。
「…………」
它点燃小壶之中的魔具火焰──地走,排除冷得冻结肺部的空气。
在露库诺卡还没找到阿鲁斯的这段期间,它检查了自己爱枪的状态。那是它在多年来的冒险生活中,从不断替换的量产品里头找到,具有奇迹般精密度的鸟枪。枪枝的核心构造仍维持原样,握把则改成鸟龙专用。是它比传说魔具更加信赖的武器。
「……火药不能用了。」
雷管的火药已经被冻坏。即使扣下扳机应该也无法开火。树魔弹,毒魔弹,雷轰魔弹。至少在这场战斗之中,那些子弹都不可能使用了。
扭下维凯翁手臂的奇欧之手被切断,打穿其腹部的希翠德•伊利斯的火筒弄掉了。终结世界的冬天,连不具生命的物品都能杀死。
它犹豫著是否该丢掉枪减轻重量,最后还是放回了行李袋里。
「……冬之露库诺卡……她有著……什么样的宝物呢……」
失去了三种武器,反倒明确地指出它应该使用的手段。
那就是能一击贯穿龙鳞的防御,直取性命的唯一攻击手段。
除了使用席莲金玄的光魔剑之外,别无他法。
以受伤的脚朝地面一蹬,鸟龙再次飞上了天。
没有被露库诺卡吐息冻结的天空依然能自由飞行。只要飞在空中,跛著的右脚就不算对它不利。
有件事实清楚而明白,若不靠近对方就输定了。
那道最强吐息能横扫它眼前的整个世界。距离越远,就越无法躲开。
就算死者的巨盾可以阻挡那道吐息的威力,生命体也无法在之后留下的超低温世界中活动。即使会像刚才那样被卷入真空遭受致命打击,也只能尽全力钻进对方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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