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绝息无声祸 十七 第一战

msp;黄都第十将不知所措地回答。她一直垂著被厚重的浏海盖住的眼睛,尽量不让视线与周围的群众对上。

  「那个,你为什么知道呢……」

  「若没办法从举动判别一个人不久前有没有进行过战斗,那才奇怪。战斗是动用全身,出尽全力的运动,不只是伤势或疲劳才叫做痕迹。」

  「真、真伤脑筋呢……没有错。昨天晚上……我和米吉亚鲁稍微打了一架……」

  赛阿诺瀑不可能不知道库薇儿在这三天里,每个晚上都会不见踪影的事实。对方是托洛亚阵营的第二十二将米吉亚鲁,那就可以当做是在准备工作方面的某种交锋吧。

  在这一小月里,赛阿诺瀑被所属不明的士兵袭击了两次。其他的参赛者恐怕也遇到了相同的状况──除非他们就是下手的那方。

  「那么,你动了什么手脚,库薇儿?」

  「……我什么也没做。」

  「真的吗?」

  「六、六合御览……不是以耍手段的高明程度决定胜负的比赛。」

  库薇儿以拔高的声音回答。

  不过,那种语气与平时她有点不同,字里行间充满了激情。

  「虽然我没想过做出那种行为……但、但可以阻止对方。所以,才会一直在监视。」

  「会使用策略也是一种强项。有时候也是有不战而胜的状况。」

  「……但是!真正的强大并不是那种东西吧!」

  赛阿诺瀑停了下来,望著背后的库薇儿。

  她双手抱著在无数场战斗中使用过的长柄战斧,浑身正在颤抖。

  「所以即、即使是动对自己有利的手脚……赛阿诺瀑先生也不会接受吧?如果真的想要以颠峰的力量为傲……那、那种行为,嘿嘿嘿……就太没意思了。因为那样就不够纯粹了……」

  「……」

  「……我什么也没做,请相信我。」

  赛阿诺瀑与她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它相信一定有那样的人物存在。

  长期的战乱之中一定会出现不看光辉荣耀的过去,或是种族与身分的外表……只信奉纯粹力量的人。赛阿诺瀑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那样的人物一定会选上它。

  「无所谓。」

  敌人是活生生的传说,应该很强吧。应该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强大。

  对挑战成为这个时代的真正传说「勇者」之位的赛阿诺瀑而言,那是一个试金石。

  「我会获胜,这就是我的推断。」

  ◆

  稍微往回倒退一点时间。

  「啊~啊……真是难堪呢~大失败啊。」

  早上回到宅邸的第二十二将米吉亚鲁两只手与右脚的脚趾都被残暴地打烂,连马车也驾驶不了,玄关的门一开就倒在地上。

  托洛亚得知那个击败黏兽计画的全貌时感到相当傻眼,但同时又很佩服像他那样的小孩子能想出如此妙计。

  「抱歉喔,托洛亚。事情顺利的话你就很轻松了~只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打不赢库薇儿妹妹呢~」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反正那原本就不关我的事。」

  「不是那个意思啦。」

  米吉亚鲁折断的两只手被完全固定住,没办法自行从床上起身。他的语气和昨天晚上没什么差别,但那是因为他天生神经就很大条吧。

  「托洛亚啊,你不是想和星驰阿鲁斯战斗才来到这里的吗?没有和赛阿诺瀑交战的闲功夫吧?」

  「……是啊。那就是我的生存意义。在取回席莲金玄的光魔剑之前,我不会死。」

  「其实我原本想让你在第一轮比赛就跟它打,只是被西多勿插手干扰了。从以前开始……我就不擅长那种政治运作呢。」

  「…………是这样啊。」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对战表对自己实在太有利了。只要打败无尽无流赛阿诺瀑,就能在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赛中遇到宿命的对手。

  原来都是米吉亚鲁在暗中运作的结果,而且还仅是为了骇人的托洛亚的那唯一目的。他露出了苦笑。就算如此,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跳过第一战,那未免太幼稚了。

  「赛阿诺瀑……它似乎一直待在苟卡歇沙海里,独自进行锻炼喔。」

  「……那没什么了不起吧。」

  「有的。因为我也是一样。」

  尽管他曾实际与父亲以剑对决过几次,但从未拿魔剑交手。只要挥动魔剑,敌人就会死。无论是父亲或他自己都不希望斩杀家人。

  他的心中还记著没有战斗对象,只是独自挥动魔剑练习的日子。

  稍微右倾的树木。太阳升起,又落入怀特山脉的山脊。

  浑身沾满汗水,回想著那天的成果,和父亲一同走在夕阳照耀的回家路上。

  ……在那里的是求道者的孤独。

  即使真正身分是一只黏兽,托洛亚也不可能看轻那样的格斗家。

  「你有办法看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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