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太好了。呵呵呵呵。」
不知道「真正的魔王」觉得哪里有趣,她看著那副模样笑了出来。
那不是安心也不是感到愉悦,而是孩童般的天真无邪笑容。
「你……你是什么东西啊……!可恶,用这种卑鄙手段……词术……只要我能用词术!声、声音,哑掉了,可恶……可恶啊啊啊……!」
露梅莉的声音实际上并没有沙哑。
只不过是就像常见的情况那样,恐惧得发不出声音罢了。
「真正的魔王」悠哉地走在无法行动的英雄们之间。
「我是人类喔。」
接著将眼神投向涅夫托。
「别担心,不用害怕喔。放轻松就可以了……好不好?」
「别过来,吼噜……别过来……!住手!不、不要看著老夫──!」
涅夫托以自己的手撕开了腹部。连斧头都没用,是空手撕开。他吐著鲜血,用自己的生术进行再生,继续拷问自己。
活生生的内脏滴在地板上,涅夫托亲手缩短自己的细胞寿命,同时不断受到不死体质带来的痛苦与恐惧的折磨。
「啊啊──!嘎,咕啊,嘎啊……啊……!」
「啊,你想怎么做呢?」
「啊……噫……!」
深邃的黑色眼眸接下来望向艾雷那。他手上握著长枪,连瘫坐在地都办不到。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真正的魔王」。
「真正的魔王」轻笑了一声,牵起他的手。
「来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喔,毕竟你们是客人嘛。」
「我想把……弗拉里库先生……」
艾雷那举起了长枪,他根本不想做出那种行为。明明只要刺出这把长枪,就能终结「真正的魔王」带来的恐惧。
之所以没在她的面前那么做……是因为他身上还没有沾满自己所能想像到最强烈的绝望与悲惨,这让他感到惊骇无比。
「杀、杀掉……救救我……请让我杀吧……」
「……这样啊。那么,你只要动手不就好了吗?」
「真正的魔王」温柔地笑著。
她一句命令也没说过。
例如「杀死伙伴」、「杀死自己」。如果「真正的魔王」如此强迫他们,不知有多少人能因此得救。
色彩的伊吉克以自己的尸魔触手塞住他的气管,不动了。
移形枭首剑勇吾拿交到他手上的那支钢笔继续挖著两颗眼球。
星图罗穆索打碎了动弹不得的露梅莉的骨头。
所有人都在哭喊。他们被自身的意志逼疯,伤害著自己。
「呜呜……!呜……呜……」
就连发不出声音的天之弗拉里库也在哭泣。
割开自己尊敬的他,将其化为永远无法表达意见的死肉。下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简直就像一场恶梦。艾雷那感到无比的恐惧。
──啊啊。为什么,人们「会想拿出勇气呢」?
为什么他们明知恐惧的存在,却仍打算面对恐惧呢?他们自己应该最清楚,那个地方有著恐惧呀。
他们执意来到这里。纵使生命的各种本能都在呼喊著,要他们避开,要他们不要接触。
「对不起……对不起,弗拉里库先生!噫、噫……!」
「呜~~!呜、啊啊!啊!喔!」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传到枪柄的触感不是来自其他的东西,正是弗拉里库的血肉,是脂肪。脊髓与血管都被他的红枪绞断了。
艾雷那有著让目标留著一口气不致死亡,尽可能延长折磨时间的杀戮技术。
这是地狱。他想向总是能提出正确意见的罗穆索求助,期盼他再开导自己一次。
「啊啊……啊啊啊……轻而易举,轻而易举,轻而易举,轻而易举,轻而易举。」
向那个早就将露梅莉的头颅打得与身体分离,却仍持续殴打不肯罢手的罗穆索求助。
在他所知之中曾是最强大词术士的那位森人,什么也没做到就死去了。
涅夫托持续著永无止尽的死亡苦行,也听不到伊吉克的咒骂了。
恐惧,只剩下了恐惧。
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
「──对了,我得继续看书呢。」
「真正的魔王」若无其事地说著。
在这幅彻底的地狱景象中,唯有她看起来像一位普通的少女。
应该有什么原因才对。
那不是极为高明的心理暗示,不是属于不为人知的词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