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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要为了这种个性与他完全不合,又蛮横鲁莽的愚蠢男人,鼓起不必要的勇气?
「──害怕区区的人类吧!你这百年来的无敌就是靠这种方式守住吗,露库诺卡!如今双方是无关种族,词术相通的战士!既然如此,逃避胜败的一方将永远被讥笑为输家,你觉得无所谓吗!」
白龙瞥了可怜的闯入者一眼。
然后似笑非笑地哼了口气。
「嗯,我无所谓喔。」
「你说什么……」
最强之龙确实存在于此。
它选择避开人类,谁也没见过冬之露库诺卡。
「如果想拿我这种糊涂老太婆的名字炫耀,就随便你用吧。」
「冬、冬之露库诺卡……你……!」
地表上最强的种族。在那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若是拥立它为勇者,获胜者想必就已经确定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认输,是你赢了。屠山崩流•拉古雷克斯。」
……然而……
「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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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学过文字。去我不想去的教会……学的也只是简单的教团文字。」
踩著冰之大地上硕果仅存的草地,那位男子如此说道。
是人类的枪兵。它还记得名字,天穹的由悉多。
「那是为了写下我打倒的敌人最后的话语。每个人都会嘲笑这种想法,但我是正确的。」
他将挂在腰间的羊皮纸卷丢掉。那是在之后的战斗派不上用场的多余重量。
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不见任何胆怯模样的身影,露库诺卡开心地笑了。
「呵呵呵!你觉得那支细枪能刺穿我的龙鳞吗?因为虚假胜利而骄傲自满的可怜人类。就连稚儿都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远如天地呢。」
「别耍嘴皮子了,龙。反正你最后将无法那么说了。」
长枪一闪,宛如凶暴的雷电。画面模糊远去,只留下那道光芒──
景色的样子变了,犹如倒映于水面的月亮。
「……在某种意义上,你和我是朋友呢,冬之露库诺卡。」
在高耸的断崖上,年迈的森人张开了双臂。
它知道这位森人是经过无数的苦心钻研才到达这个境界。
惨梦之境艾斯维鲁达,这个名字它不可能忘记。
「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和你一样是龙该有多好。或是……如果当个短命的人类,就能因为有限的生命,更努力投身于词术之道。但如今的我不晓得自己会不会那么想。」
「……艾斯维鲁达。你的能力远不及我。我可以饶过你那无药可救的不逊态度。若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多么徒劳无功,就放下你的法杖吧。」
「不,露库诺卡。你就是我的梦想。是我这个只认识死亡与战场的可悲森人生命里,唯一的一盏明星。或许──在我的心中,只有那盏星光不是凄惨的梦。开始吧。」
艾斯维鲁达的声音咏唱起词术,点亮了数盏宛如星辰的眩目热术之光。
啊啊,多么美妙呀。这就是人类锻炼出的能力颠峰。
一想到那是他至今生命的一切,又有谁能嘲笑人类的努力是没有用的呢?
露库诺卡应该回应他的觉悟,于是它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人认为你只存在于故事里。」
景象又变了。在镜子般的白银世界中,背著巨大钢铁机关的小人笑了。他是名为左之枷亚姆谷撒的武器商人。
露库诺卡就是在那时第一次看到使用燃料在雪原上行驶的机械。
「很过分对吧?所以我要让他们知道,你确实存在于现实之中。而且,还变成了那些家伙也能明白的现实价值──也就是变成我的现实金钱财产。」
「……左之枷亚姆谷撒。别做出那种愚蠢的尝试。这一个大月中,你花了多大的力气找我?你敢说自己还有与我交战的余力吗?」
「咯咯咯咯,真是有趣的老太婆呢。别装高尚了。龙这种生物应该残酷一点。你那种程度的残酷,和我的兵器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
世界进步了,他们甚至能造出这样的机械。
若是它从未见过的那股力量,或许存在些许的可能性吧。
它看到了亚姆谷撒的兵器。火药的机关开启,无数的火之箭矢──
「找到你了,冬之露库诺卡。妈妈……爷爷……都没……骗人。我……我终于找到了……」
「哎呀,你伤得真重。赶快急救一下吧。我送你回冰湖的入口。」
少年穿过野兽群居地来到这里,右手刚才被扯断了。
少年的名字是不到之冢拉拉其。他彷佛连擦掉伤口滴出的血的时间也没有,激情地大吼。
「……不对!我……不是逃过来……我是来打倒你……!不管爷爷还是曾祖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