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能之徒。
他是个汲汲营营于维持权力的小人物,只会不断狩猎鸟龙以主张自己的功绩,甚至使他被人戏称为「拔羽者」。即使在表面上被当成是火灾的利其亚新公国之战里,他的鲁莽突击作战理所当然地不被赞扬。
因此,这是最后的机会。
(让有十成胜算的棋子──冬之露库诺卡成为候补勇者。)
这个地表上最强的种族。在这些一头就形同灾害的龙族中,更加强大的个体。听到黄都即将举办竞争最强之位的王城比武大会时,寻找候补人选的二十九官一定都想过那个名字。
──只要拥立冬之露库诺卡,不就赢定了吗?
然而现实是如何呢?
没有人从黄都千里迢迢来到伊加尼亚冰湖。
没有人放弃原有的政务,做出将一切赌在王城比武大会的愚蠢行为。
没有人想过,如果和没人看过的龙进行交涉时……必须支付其代价。
而且,他们之中谁也没找到像拉古雷克斯那样鲁莽无谋的男子。
哈鲁甘特一边走著,一边轻声哼唱:
「……啊啊,啊啊,雨从天降。高耸的欧努马山上。白翼轻拂扫过。随后落下,棘刺,棘刺,棘刺──」
「哦,武官大人。您在唱童谣吗?」
「……嗯。这是艾诺兹•希姆歌章千篇。《野寒田冻》。棘刺,就是指雪。当时伊加尼亚是热带地区……谁也没接触过雪。」
「……」
「这是三百年前的歌曲。」
拉古雷克斯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冬之露库诺卡没有袭击人类村庄,只是一直徘徊在这座宽广的冰湖,以捕食大型野兽维生。因此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没制定讨伐它的作战。它也没像一般的龙搜集金银财宝。所以虽然它是人人都认同的地表上最强存在,打倒它也得不到任何宝物。
至少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拉古雷克斯。就算能和露库诺卡对决,你要怎么挡下它的爪子?」
「别担心。我已经练好面对威力远远强过我手中猛剑的招式。这是为了应付龙这种对手──啊,当然不是用蛮力,而是像这样将来袭的攻击力道卸向一旁的招式。重点在于将攻击往旁边推开。」
「那么,如果它逃到空中的话该怎么办?你的剑就碰不到它了。」
「哇哈哈哈哈哈!您说的没错!可是龙不会永远飞在空中!它迟早会累,我就趁它让翅膀休息时击杀它就好!我对基础的体力锻炼可是没有懈怠喔!」
「别忘了龙息的存在。你应该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吧。」
「……这……」
踏冰前进的拉古雷克斯的步伐稍微停了一下。
当然,那只是哈鲁甘特追不上的短暂片刻。
「靠气势。」
「……气势……?」
「正是。没有什么事无法靠气势解决!罗斯库雷伊就会这么做吧,武官大人!人能胜龙!既然已有如此确切的例子,那就毫无疑问有胜算!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思考模式。再说,相信能以凡人之躯战胜龙的故事,就是一种愚蠢。
拉古雷克斯的确很强。哈鲁甘特曾见过他将必须仰头观察的巨兽一剑劈成两半。他有自信,一定也充满了勇气。
(不过,他应该会死吧。)
哈鲁甘特以受到刺骨寒意影响而变得模糊的脑袋如此思考著。
他需要拉古雷克斯的地方,只有让他成功完成交涉之前的去程。
这位鲁莽无谋的男子应该会在挑战最强古龙之后,一无所为地死去吧。
接著,哈鲁甘特之后就会……之后,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是不是也在做和这个男人一样鲁莽的尝试呢?)
与从未见过的传说存在成功交涉,让对方允诺参加王城比武大会……甚至还护送自己回家。他真的认为能办到这种事吗?
其他二十九官不会做这种愚蠢的尝试。
惨败给熏灼维凯翁,目睹晴天的卡黛死去,哈鲁甘特该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自暴自弃了吧?
寒冷削弱了思考能力。地面反射著太阳的光芒,看起来十分刺眼。
双腿累积了大量疲劳,走在前头的拉古雷克斯不时必须停下来等他。
──眼前是宽广的冰湖,是一望无际的死亡地带。
没有人见过其身影。任何人都知道伊加尼亚冰湖的名字,却没有人踏进过这里。
冬之露库诺卡。很久没有与人接触的传说存在。
那个生物真的实际存在吗──
「……官大人!武官大人!」
「……唔!怎么了,拉古雷克斯?」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才对喔!你千万不能倒下。武官大人必须活下去当我那场战斗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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