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亚将右手的神剑凯特鲁格往地上一插,换拔出另一把魔剑。席莲金玄的光魔剑。
「客人」、蜘兽tarantula、龙。当他不得不与超脱常轨的存在交战时,体格娇小无法携带大量魔剑的托洛亚就会以这种方式用剑。周围宛如魔剑的坟场。
「…………真强呢……」
鸟龙阴沉地轻声说道。看来他没想到敌人是意料外的强者,似乎感到很不耐。
托洛亚冲向阿鲁斯的降落地点。距离还很远,若是让光魔剑伸长到最大限度,有办法砍中吗?
「喂……那把剑……」
「……!」
此时,某个东西飞向了托洛亚的头顶。那不是雨滴。
而是泥巴形成的无数危险刀刃。
「铿──!」
他立刻拔剑划出锐角般的轨道,光魔剑的轨迹形成了防御空中攻击的盾牌。那道光芒只出现在拔剑之后的短短一瞬间,随即消失殆尽。
那是唯有知道最强魔剑真正价值的他才能使用,名为「鸟屋」的应用招式。
阿鲁斯已展翅飞去,离开托洛亚的视线范围。
「──腐土太阳。」
在泥刃落完后,一颗可以两手环抱的球状土块跟著落下。就是它造出刀刃雨吧。
托洛亚瞬间移动视线。就连被魔具引开注意都在阿鲁斯的算计之中。法依玛的护枪有了动静,虽然以护枪的反应速度终究赶不上,但还是可以从自动迎击的方向察觉阿鲁斯本人从后方发动突击。
已经没有再次发动光魔剑的时间了。他以另一只手挥动具有镰刀状刀刃的斧枪。不是朝视线前方,而是左斜后方。
攻击交错而过,传来了割裂肉体的触感。双方穿过了彼此。
托洛亚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致命魔弹。他挥出的魔剑剑刃挡住了阿鲁斯在极近距离射出的子弹。鸟龙没有趁这个最佳时机解决托洛亚,只能维持突击的速度穿了过去。
(……我也被他看穿了啊。)
双方擦身而过的那瞬间,他的攻击只掠过了阿鲁斯的身体。因雷特的安息之镰。它能消去伴随挥斩时制造的所有声音,是专门用于奇袭的魔剑──
他已经忘记这种触感很久了,身上冒出恐惧的冷汗。
长久的经验告诉他,骇人的托洛亚即将命丧于此。
以制裁罪恶的死神自居的自己,终于也迎来遭受制裁的时刻。
「爸爸!」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是亚孔。
──他即将目睹托洛亚的死亡。
托洛亚咬牙切齿,憎恨命运的作弄,将光魔剑收回剑鞘中,插在眼前的地面上。不能让亚孔卷入他与这只鸟龙的战斗,这是他种下的因。
(……再赌一次吧。再赌上一次我的性命吧。)
他拿起因雷特的安息之镰,割断法依玛护枪的锁链,收进衣服里。
(反正这条命没什么价值。)
阿鲁斯在空中盘旋。右前方,不,是从正上方发动袭击。托洛亚看清了正常人无法目视的速度,连假动作也被他拆穿。
「我也要,我也要战斗!」
托洛亚笑了──你不行啦。
天空中投下一道光,照瞎了他的眼。原来火焰魔具也有那种用法吗?
紧接著,子弹袭击而至。朝前方全力冲刺射出的剧毒魔弹以数倍的速度刺向左胸。衣服里的法依玛护枪自动挡了下来,他赌赢了。
敌人正在接近。就算眼睛被照盲,他也知道。
阿鲁斯的决定性攻击,只有从魔剑防御圈内侧发射致命子弹一个办法。无论是泥巴、鞭子、火焰──都无法战胜传奇的骇人的托洛亚。
双方在这场战斗中都充分明白这一点。
敌人也熟知因雷特的安息之镰的最远攻击距离与威力。
(它应该以为可以挡住这把镰刀吧。)
他抽出镰刀。
(没有错。)
令其顺著加速动作脱离手指。他主动拋出镰刀,让对方误判攻击距离。托洛亚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更换武器。抽回的那只手则是对准了插在地上的魔剑。
「我可是……」
提高速度的阿鲁斯没有停下,笔直地冲向托洛亚。而托洛亚仍然因强光而看不见。
「骇人的托洛亚啊。」
就算如此,只要骇人的托洛亚使出他拥有的必杀之剑。就算闭著眼睛,他也知道那把剑具有最远的攻击距离与最强的威力。当双方再次交错而过的那个瞬间,他抓起插在面前大地上的光之魔剑。
「到──」
「啾」的声音烙印在内耳之中。
「──手了。」
就在指尖碰到魔剑的前一刻──
托洛亚被对方夺去的席莲金玄的光魔剑砍中。以阿鲁斯的接触距离,照理来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