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塔莲以剑支撑著自己,另一手则从怀里掏出纸片交给夏鲁库。
「我不识字。」
「那就找别人念给你听。我派人探索了『最后之地』好几次,调查部队却……全数遭到阻碍。看来那块土地有不明怪物存在。是无人踏足之地……但是,也有少数地方能进行调查。」
「……」
「无论是勇者还是魔王的尸体,都还没被找到。」
「……只要告诉我这些就足够了。看来我得努力工作,多帮助你一点才行呢。」
「我再怎么样也给不出更多报酬了。请你另谋高就吧。要是被人知道你曾经在我这种将军的底下做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吧。」
很快就会有人来送她上路了。虽然塔莲不打算坐以待毙,但是她也不想让斩音夏鲁库这样的士兵被卷入这场败仗。
「……王的资格啊。虽然我认为你可以当个不算差的王呢。」
「哼,你错了。」
塔莲露出自嘲的笑容。
「是魔王。」
斩音夏鲁库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
「呜啊啊啊!」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挤出勇气挑战死亡的悠诺所挥出的拳头毫无意义地挥空。说到底她根本没学过搏斗。
「……我说啊。」
达凯似乎打从心底无法理解悠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行动。
「你要是再不逃,可能就会很麻烦喽。」
「啰……嗦!呼,呜,至、至少要……打中一拳……」
「哦,这样啊……」
一阵轻快的打击声响起。那是悠诺的拳头打中达凯脸颊的声音。以少女的力气,连摇动他的脖子都做不到。达凯耸了耸肩说:
「一拳啦。这样就行了吧?我可是很难得奉陪到这种地步喔。」
「呜、呜呜呜……!」
悠诺蹲下去哭了起来。她的憎恨与悲痛对除了她以外的人不具任何意义,毫无价值。拿冈是如此,利其亚也一定是如此。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悠诺。」
达凯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准备离去。常人所无法触及的超凡强者。悠诺根本追不上他,遑论夺走他的性命。
「……等、一下……」
想要阻止他而伸出的手碰不到对方,达凯却依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前方、监牢的外头,站著宛如亡魂的某个人。
「──唔。」
悠诺追不上他,无法杀死他。就算如此,她仍有一个让对方受到报应的手段。
「这不是有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嘛。」
剑豪的那张令人联想到蛇的脸上浮现了左右不对称的笑容。
「……从一开始,我自己……」
悠诺思考过,他或许能活过那场平原上的战斗。或许,他有可能及时赶到。达凯与她的实力差距过大,他或许不会杀了悠诺,而是接受了挑战。
「根本就没想过要打赢你啊……」
或许。
这是没有任何把握,胜算极低的豪赌。可对于在这世上孤身一人的悠诺而言,却有著赌上一切的价值。
「啊……你两只袖子里的铁镞。」
达凯看著铁窗。这里只是关押醉汉用的拘留所,空隙够大了。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少了几个。」
被独自留在拘留所的悠诺透过窗户缝隙,以力术射出铁镞。越远越好,尽可能在各种地方留下痕迹。
她能射出的物体就只有自己研磨的这种铁镞。曾和她一同旅行过的宗次朗应该能看出插在物体上的铁镞来历。并且沿著其划出的直线痕迹,朝反方向追踪。
──她的别名是,远方钩爪的悠诺。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强了!真的假的……!我,竟然被这种女孩,摆了一道!只要活著,就会碰到趣事呢……!」
达凯拍手大笑。那不是表面上的和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接著,他转身面向宗次朗。
「……啊,『客人』。我听说过你的事喽。是砍了蛛兽的剑士吧。你似乎有一把好剑呢。」
从宗次朗手中刀刃的形状,看得出就是他在滥回凌轹霓悉洛的座骑上留下了斩痕。
如果这世上存在著一位男子能将任何攻击都无法奏效的无敌防御……连「冷星」都无法影响的那身装甲切开,那么除了这位男子以外别无他者。
「你倒不像是剑士呢。」
「不错喔,我是第一次碰到一眼就能对我这么说的人呢。」
(插图015)
达凯开心地笑了。他看起来就像是单纯地期待著,期待知道同为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