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眼球的瞬膜。
「…………告诉你吧……这是西边断崖……摩天树塔的……剧毒魔弹……」
在震动空气的痛苦嚎叫之中,阿鲁斯平淡地轻声说明。
它毫无疑问是在炫耀自己的收集品。
「子弹以根兽的毒加工过……会侵蚀神经……」
维凯翁对著发出声音的方向释放敌意。
它无法以飞行能力与对方竞争。两眼与左臂已经损毁,近身格斗的选项也被夺走了。
剩下的优势只有无法以鸟龙的身体发射的龙息。
「『提利多之风听令(go gipyaeis)──』」
「『阿鲁斯号令于尼米之砾石(kylse ko khnmy),化花为蕾(kilwy kokko),裂壳而出(kukaie kyakhal),滴水(konaue ko),穿石(kastgraim)』。」
唰。
龙的右眼长出了细针。
打进去的弹头瞬间变形,更进一步刺入维凯翁的大脑。
词术是根据发送意志的速度进行传递,咏唱的速度不一定与指令的长度和复杂程度成正比。但就算如此──
那变化形状的工术竟远比只需呼一口气的龙息还快。
「…………这样不行啊,维凯翁……那是我发射的子弹……」
「咕呜……呜、咕喔喔喔喔喔喔喔……!」
「当然会听我的指示。刺在你腰部的长枪不也是我用同样的手法造成的吗……」
「开什么玩笑!」
哈鲁甘特大吼一声,射出了箭矢。
那支箭再次射向了阿鲁斯,不过它理所当然地闪过这道攻击。这是鲁莽的尝试。
「开什么玩笑,『星驰』……!那是我的敌人!你为什么要抢走!……难道、难道是要救我这种男人的性命吗!」
「……哈鲁甘特,你好像……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呢……」
鸟龙俯视因致命痛楚而哀号的龙。
被视为灾厄而受到畏惧,人类军队耗费数百年也无法成功讨伐的邪龙。
身躯比人类还纤瘦,外表怪异的鸟龙。
以及失去军团,只剩孤身一人的黄都第六将。
在现场的生态系中,何者立于顶点,何者将会死去,答案已不言自明。
立于顶点者开口:
「帮助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说出了哈鲁甘特早已经知道的答案。
没错。
那是成功消灭数百只鸟龙的将军最忌讳的名字。
星驰阿鲁斯。哈鲁甘特比任何人都厌恶其存在,绝对不能与它交友。
「我才不是你的朋友……!我现在是黄都之将!是鸟龙屠夫,拔羽者哈鲁甘特!像、像你这种家伙──无论是过去或未来,都与我无关!」
黑龙快死了。它的肌肉颤抖,双翼垂软。此刻,哈鲁甘特正目睹一头真正的龙死去的模样。
那副模样简直与鸟龙的死亡无异。那头龙果然和鸟龙一样是生物。
「……原来如此……你当上军队的王了……太好了呢……」
阿鲁斯只是一如往常地以忧郁的表情望著逐渐死去的传说。
它的内心里看来没有丝毫的喜悦或快乐。
「没错……!为了出人头地,我可是杀了几百只你的同族。即使到了这把年纪,还想要获得更多荣耀,做出……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屠龙终究是不可能的事。从一开始那就只是个幼稚的梦想。
不仅是今天。哈鲁甘特过去为了这类渺小的欲望,不知害死了多少部下、市民。
所有人都鄙视他。鄙视那透过大量的牺牲累积而来,与其实力不相称的地位。
「……嗯,所以我才会尊敬哈鲁甘特啊……」
阿鲁斯将行囊放到地上。它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宝物就在里面。
「我要炫耀一下……或许还包含接下来要杀的那家伙……」
不断夺取、收集乃是它的本质。星驰阿鲁斯已不再是鸟龙,比较接近贪婪地收集财宝的龙。
「我有中央山脉的荆棘沼泽之盾……在凯迪黑捡到的鞭子……还有许多魔弹……」
阿鲁斯长年累月下来完成的各项伟业,哈鲁甘特也都听说过了。
当他丑陋地挣扎于权力斗争,却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难堪地依附在权力的时间里──他一直听到奔驰于星空中的鸟龙夺取收集宝物的冒险故事。
「……」
「……但是,这些都不能给哈鲁甘特看。」
哈鲁甘特追求的是更多的财富、更显赫的名声、更安定的生活。
这些都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