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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地平咆梅雷无法战斗的状况也是黄都「期望」的结果。
对空雷卡庸来说,亦是如此。
(以结果看来,能在与夏鲁库的首战中败退或许是很幸运的事。能造就没有失去生命,也无法战斗的事实……那可能是退出这场六合御览最理想的形式。既然有了这样的结果,我就必须保护梅雷到六合御览结束。)
卡庸的一连串行动,或许可以视为对黄都的背叛行为。然而,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自己的故乡赛因水乡,以及其守护神梅雷而行动。
如果梅雷被当成王国的威胁而遭到讨伐,那就意味着赛因水乡未来的灭亡。
即使黄都此时面临毁灭,他也绝不会改变这个优先顺序。
「如果你不能做出判断,我不介意你用无线电联络杰鲁奇。这件事愈早结束愈好,毕竟我也必须前往现场。」
『──卡庸,你的认知有问题。』
某个声音透过使者的无线电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第三卿,速墨杰鲁奇。
「杰鲁奇大人……!」
「哎呀,杰鲁奇。你要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我身上吗?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分秒必争吧?」
『我认为有必要。斩音夏鲁库和魔法的慈已经挡不住对方了,所以让地平咆梅雷参与作战是得优先处理的事项。』
「光是梅雷的手指稍微抖一下,黄都就会毁灭喔。如果从这里进行狙击,商业区和住宅区也会在弹道上。」
『我容许出现牺牲。』
「……!」
『你已经听过使者的说明了吧?反正若是让星驰阿鲁斯继续侵略下去,黄都的都市机能被摧毁的可能性也相当高。与没有以狙击进行牵制而导致的预期损害相比,我判断梅雷的攻击所带来的破坏,是在容许范围之内。』
「数字上或许如此,然而市民会怎么想呢?如果梅雷的攻击造成了损害,即使那是必要的,大家也都会责难梅雷,我们这些拥立者也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勇者候选人免于那类的政治性攻击。这点你也明白吧?」
『如果造成了损害,我们会宣传那是「我们的攻击」。在梅雷进行狙击之前,我们打算先试着用冷星击落阿鲁斯。市民的眼睛应该无法分辨两者攻击性质的差别,我们会担起责任。』
「就算是那样也不行。」
即使可以回避责任,问题还是存在。
如果现在派出了梅雷,就等于告诉黄都,梅雷并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另外,此此莉在现场还获得了一项情报。据斩音夏鲁库所述,梅雷似乎没有失去战斗能力。既然直接与他交手过的夏鲁库做了如此的判断,那就有参考的价值。』
「最接近勇者候选人,负责管理他们状况的人是拥立者。你的那种说法,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但我们都是普通人,他们的战斗能力超出我们的想像范畴。我说的没错吧,卡庸?』
「……」
卡庸深深地叹了口气,用他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了脸。
空雷卡庸和其他许多二十九官不同,他从未真心视黄都为故乡。他之所以会在战争中失去一只手臂,也不是因为出于对王国的忠诚。他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回到赛因水乡,即使失去一只手臂也要保住性命。
即使拥有受到其他二十九官畏惧的高超能力,他也从未加入任何派系,因为他对黄都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黄都灭亡。
「喂,卡庸,别在那边烦恼半天了。」
巨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梅雷……!你怎么可以擅自醒来?」
「还不是因为你们太吵了,我刚才都在安安静静地睡觉啊。」
「你知道自己的状况吗?你现在绝对没办法射箭!」
他已经对梅雷说明了一切。
在这场六合御览结束之前,假装无法战斗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那对梅雷来说将是最安全的结果。
「什么叫没办法?──嘿,无线电里的家伙。」
『……我是杰鲁奇,速墨杰鲁奇。』
不等对方回答,梅雷就用工术制造出了土箭。
「把黄都的小麦和农业技师送到赛因水乡。这边的小麦比较好吃。」
『我答应你。』
「梅雷……!你的身体状况……」
「既然斩音夏鲁库都那么说了,要是我再睡下去会被人小看了。再说,这个黄都也是你的故乡吧,卡庸?」
梅雷将箭矢搭上了黑弓。
不管卡庸想说什么,一旦梅雷进入那种状态,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地平咆梅雷是名战士。
「星驰阿鲁斯──现在与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他仅剩的那只眼睛紧盯着远方的星星。
「我要射穿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