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时间稍微倒退。地表。
「星驰阿鲁斯……真不敢相信,它竟然……还活着!」
刚才还在分析冬之露库诺卡战斗的无尽无流赛阿诺瀑正在奔跑。
黏兽不定形的肉体看似没有运动器官,却能以惊人的速度翻过复杂的地形,以流动的方式移动重心,其速度宛如具有意识的流水。
一道几乎要逸散于风中的声音,来自大地最深处的声响。
然而,赛阿诺瀑能理解那巨大的异常之处。
有人正在这片马里荒野进行战斗。而且,还是整片大地上最可怕的怪物们。
距离赛阿诺瀑的目标裂谷还有十公里以上。
以它的速度来说,这个距离不算远。但如果在战斗的当事者是那两个人,在赛阿诺瀑介入之前,战斗可能早就结束了。
「混帐骇人的托洛亚……你这家伙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
它从静寂大地传来的微弱震动和大气流动,推测在地底下展开的殊死战。
(地走沿着壁面奔窜,回头逼向托洛亚的背后。风,是以风的魔剑抵挡下来了吗?但阿鲁斯应该会利用这个机会行动,托洛亚他……)
火焰疾驰,狂风奔窜,即使是在遥远的地面上,气压也会发生些微的变动。
(他正在战斗。如果那是为了复仇,会打得没完没了。)
爆炸声响起。
地平线尽头的大地裂谷宛如火山爆发般,喷出了烈焰。
是赛阿诺瀑那一天见到的招式,由聂尔•崔乌的炎魔剑和姆斯海因的风魔剑组合而成的魔剑奥义「丛云」。
在马车上相对时,赛阿诺瀑见到的骇人的托洛亚脸上没有憎恨或愤怒。
它还以为对方已经摆脱了修罗互相残杀的斗争漩涡。
「骇人的托洛亚!你这家伙……不应该战斗啊……!」
◆
(射穿了翅膀。钉住一只前肢,砍掉了一只,还让它感染了致命的结晶。)
托洛亚的这个想法并不是思考的结果,而是犹如灵光一闪的本能所得到的战斗判断。
(死者的巨盾,防御的魔具已被砍下,剩下凶剑赛耳费司克和步枪。它没办法在这个距离使用,没有时间切换装备。)
在自己的本能做出反应之前,托洛亚的肉体已经先动起来,准备砍下阿鲁斯的头颅。
但是,那招斩击。
(挥偏了……)
风魔剑的刀刃切开了鸟龙的皮肤,切开了颈动脉,甚至切开了底下的肉。他感受到那样的触感,但是没有深至骨头。阿鲁斯行动了。
它没有振翅,也没有用前肢──飞向上方的岩壁。
它嘴中低喃着。
「凶剑赛耳费司克…………」
(它对射入岩壁的楔子施加了磁力。)
托洛亚知道对方可以用那种方式闪躲,毕竟身为魔剑士的他早就知道那一招了,之所以撇除了这个可能性,是因为在那个距离之下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为什么你还没死?」
「…………为什么呢……」
喀嚓喀嚓。
令人不悦的嘎吱声响起,被砍断的前肢、被撕裂的翅膀根部──以及被切开一半的颈部,全都被替换成极小的机械,重新塑造成形。
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阿鲁斯将逐步侵蚀的毒霜魔剑的结晶,连同前肢一起用火烧毁。
它就是为了这么做,让地走先绕到它要闪躲的位置──
「星驰」背对着火焰,喃喃说道:
「……思考原因,采取对策。」
身为登峰造极的冒险者,它的战斗判断没有一丝迟疑。
愈是被逼入绝境,它就学得愈多,战胜敌人的所有手段。
「思考原因,采取对策。」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那个星驰阿鲁斯,已成「不死之身」。
「我也是……就算死也要杀了你啊,星驰阿鲁斯!」
他灌注全身的力量,发动无数的魔剑奥义。
在折磨所有生命的冻土深处持续战斗。
只有他的敌人拥有无尽的生命。
「如果你不那样做,就太不公平啦……」
然而即便如此,现在的骇人的托洛亚仍准备万全。
超越了复仇或义务,他觉得这是目前为止能发挥出最大力量的时刻。
他拥有比父亲更加出色的身体。他的体力用之不尽,现在也是如此。
「……和你的战斗,是最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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