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鸟。」
两人的距离拉近。
在被迫防御的那一瞬间,阿鲁斯已经冲进射程之内。
「呜……」
「席莲金玄的光魔剑──」
「『渡』……!」
防御战栗鸟的动作已经是一种奥义,劈下的风魔剑刮起狂风,阻止了从背后逼近的地走火焰,同时也将自己的凶剑赛耳费司克剑柄吹飞了。被拉向凶剑之柄的阿鲁斯飞行轨道被打乱,连同光魔剑一起撞上岩壁,释出的破坏光芒深深挖穿了深渊。
磁力魔剑造成的拖曳;未知魔剑的飞来;必杀的光魔剑;以及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来防御的风魔剑奥义。接着,双方再次透过磁力魔剑拉开了距离。
所有的攻防都在一瞬间发生,而且,战况并非恢复原状。
「我收下……了。」
撞上墙壁的星驰阿鲁斯……正用第三只手臂抓着那把魔剑柄。
位于顶点的冒险者在被暴风吹飞的过程中,夺走了能束缚自由遨翔天空的飞行能力,可谓其天敌的魔剑──凶剑赛耳费司克。
「不对,那是借你的,就像光魔剑一样。」
托洛亚双手各握着一把魔剑。
左手是姆斯海因的风魔剑,右手则是──
「我将从你的手中,拿回一切。」
战栗鸟。
同样地,托洛亚也在一瞬之间将飞来的这把魔剑收为己有。
犹如恐怖故事的存在,骇人的托洛亚能够掌握这个世界上所有魔剑的奥义。
◆
──马里荒野,地表。
站在地平线尽头都被白雪染白的大地上,黏兽(Ooze)就像一滴落在巨大冰块上,还没结冻的小水滴。
无尽无流赛阿诺瀑静静地观察着这片荒野。
这场连气候都为之剧变的破坏,是只由一条龙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印记──那是杀死传说杀手星驰阿鲁斯的真正传说,也是赛阿诺瀑第二轮比赛要对决的对手,冬之露库诺卡。
(露库诺卡朝山谷的方向喷了一次吐息,然后停留在空中。)
即使赛阿诺瀑没能亲眼目睹那场战斗,露库诺卡的龙息造成的巨大破坏痕迹,仍然生动地描绘出当时的攻击轨道,和它所在的位置。
(它是为了只需一句话就能发出的龙息,刻意让巨大的身躯停在空中的吗?……不可能,一定有什么理由让露库诺卡无法动弹。)
这一带的大地布满深邃的巨大裂谷。那是无数运河在位于干燥地带的马里荒野上留下的痕迹,是这个地形的原始特征。
(这个位置,星驰阿鲁斯一定是躲藏在裂谷之中,将露库诺卡的视线引向下方。不仅如此,若是按照这个裂谷的位置──)
星驰阿鲁斯被誉为空中最快的存在,甚至超越了龙。
(它可以绕到露库诺卡的背后。)
既然如此,阿鲁斯应该能够穿梭自如地在这些复杂交错的黑暗裂谷中飞翔,当作从大地下方绕到背后的捷径使用,做出极其危险的招式。
(阿鲁斯的魔具从背后拘束了露库诺卡。露库诺卡没有转过头,而是对前方发出龙息,冻结了一切。极端的气压差将阿鲁斯拉进露库诺卡的射程范围,并挥下爪子。阿鲁斯使用了防御魔具,或是偶然避开了……无论如何,它都被砸上了大地。)
无尽无流赛阿诺瀑并不像柳之剑宗次朗,或是戒心的库乌洛一样拥有异常的感知能力,它只是以基于丰富经验和知识的大量战斗理论,推测出目标的行动。
只要看到结果,它就能推测出通向那个结果最合理的道路和思考方式。
(然后,对正下方喷出吐息。)
赛阿诺瀑凝视着自己站立的大地。或许是因为被异常凝缩到相当于物理极限的程度,那个地点像遭到陨石直接撞击,形成直径两公里左右的盆状凹陷。
太过巨大了。
(战斗在这之后仍继续下去,踏破无数的传说……愈战愈勇的应对能力。在这暴力的风暴中,星驰阿鲁斯仍存活了下来──)
◆
如今,星驰阿鲁斯的半个身体成了机械。
在体内增殖,模仿生物体,甚至不需生命活动也能持续运作的不灭魔具,其名为奇库乌洛拉库的永久机械。
但原本的持有者熏灼维凯翁即便遭到星驰阿鲁斯袭击,受到再也无法战斗的重伤,也从未使用过它。
「那是我的,我的……我的……」
阿鲁斯如今的这副模样,就是原因。
它能将失去的肉体部分替换为机械,继续维持失去部位的机能,但替换后的部分绝不是原来的生命。即便能存活下去,意志也会迅速消失,最后失去维持功能的目的,沦为区区一团铁块。
就算是最强的鸟龙也不例外。尽管阿鲁斯在第二战受到的损伤透过魔具的力量完全康复了,它却无法离开马里荒野的深渊。
在遇到托洛亚之前,它甚至无法回想起任何事情。
它既是星驰阿鲁斯,又不是星驰阿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