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潜伏异形种 十一 赛因水乡

尝试全都无疾而终。

  有些情况是作战指挥官发疯了。也有些情况是执行作战的士兵在最后一刻逃走。还有民众出于人道主义而反对的状况。又或者不属于上述任何一者……作战就这么自然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有扣下消灭所有敌人的扳机。

  所有人都被夺去了反抗的意志。他们不做该做的事,却做出不该做的事。

  就算没有与其正面交锋,无论距离他多么遥远,无论是世界上的哪个人,全都得被迫面对那股恐惧。那就是「真正的魔王」。

  (我应该放箭才对。)

  事实上,在米斯那来访之前,梅雷就已经醒了。

  躺在地上的他一直在思考同一件事。

  即使魔王军已经通过了赛因水乡,他仍然念念不忘。

  (我就只能握着弓而已。)

  「村子得救了。但是魔王军……魔王军穿过这个村庄,摧毁了吉拉诺森林。我的朋友尤伦就在那里。」

  「……我哪知道。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需要保护我自己的地方就好。其他地方都跟我无关。」

  「但是……大、大人们都……太、太残忍了……!他们把没有射出箭的梅雷当成英雄!你明明就最明白这一点!这样好吗!你不会感到难受吗?」

  村民们说,梅雷赢了。赛因水乡的守护神赶走了魔王军。

  ──错了。梅雷输给了恐惧。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应该打倒的敌人射出箭。

  如果我的勇气再多一点。如果我再强一些。

  也许过去的梅雷就能射杀「真正的魔王」。他这么想着。

  「我就说我不知道了……!我已经受够你了,快回家吧……我想要赶快睡个回笼觉。」

  「我……我……我相信我们的梅雷可以成为真正的勇者……」

  「…………」

  米斯那没有再说下去,他那小小的背影走下了山丘。

  从那时起,梅雷就没有再看到米斯那的身影。

  听说,他在来找我的隔天就搭马车离开了村子。他决定到村外去学习,然后亲自与「真正的魔王」战斗。

  但也就只是这样了。

  因为「真正的魔王」并没有被英雄击败。

  ◆

  多年过去。

  他还记得有一天,某只鸟龙飞到了「针林」。

  鸟龙出现在赛因水乡是有些罕见。但是对于梅雷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值得留在记忆中的事件。他如往常一般,将箭搭在黑弓上。

  像这样消灭鸟龙时,梅雷不会使用铁柱而是用工术制造的土箭。

  (…………)

  然而,当时的梅雷却一直搭着箭,等待那头鸟龙降落于插在山丘的铁柱上。因为他知道以对方的实力,若是展开战斗,双方都不会平安无事。

  ──那只乌龙长着三只手臂。

  「……你就是地平咆梅雷……?」

  它名叫星驰阿鲁斯。是篡夺地面上所有传说宝藏,蹂躏英雄的最强鸟龙。它的来到,往往意味着当地传说的结束。

  「如果是的话又如何。这里除了我以外,什么也没有喔。」

  梅雷无所畏惧地笑了,然后低声回答。

  星驰阿鲁斯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或许代表着顺序轮到梅雷了。

  这个世界的许许多多传说人物都无法打败这头鸟龙,不过地平咆梅雷或许可以做到。

  赛因水乡是个和平的地方──在超过二百五十年的时间里,从未出现过值得他全力以赴的敌人。

  (──你终于要来对付我啦。真开心啊,星驰阿鲁斯。)

  握着黑弓的手力道增强。要动手就快点。看我用足以削去山丘的一箭把砂土扬到空中,夺去它自由飞翔的能力。如果对方以低空飞行闪避,那就改用把它打落至田野的轨道──

  「…………」

  梅雷,没有放箭。

  尽管对手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但是星驰阿鲁斯仍然静静地停在柱子上,仔细观察着梅雷。

  「…………那个。那把弓,很强吗……」

  「哦,你对这个有兴趣呀?虽然我不知道是是谁在哪个世界用什么材料做出它的,不过这东西绝对不会毁坏。来抢看看啊,鸟骨头。」

  「……我才不要……要带着走太麻烦了。」

  对于这位冒险者来说,那种程度的事情就足够让它放弃收集了。换句话说,如果黑弓是阿鲁斯能够使用的武器,它就会毫不犹豫地夺走。

  「而且,你真正的宝物……不是那个吧。」

  阿鲁斯转头望向赛因水乡的方向。

  「……感觉如何呀?」

  「你又懂我什么……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星驰』?」

  梅雷的手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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