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潜伏异形种 九 欧卡夫招待所黄都分处

。」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那是基其塔•索奇的目的吧。」

  这个势力的主要战力──无论是欧卡夫自由都市的佣兵,还是获得勇者候选人名额的欧索涅兹玛,全都是根据基其塔•索奇的战术行动。被视为近代最大幕后黑手的「灰发小孩」实际上并未领导任何阵营,看起来只像专注于协助基其塔•索奇的计画。

  「如果我回答是出于自私自利,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只要在社会系统发生变革的时代关键点上掌握权力的宝座,从长远来看,就能创造出巨大的既得利益。」

  「不对吧。如果你是那种庸俗的人,我们彼此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好歹能明白这点。」

  「这就让人伤脑筋了……我本来不打算在选民的面前说出这些话。」

  「……」

  广人茫然地凝视着窗外,眼神追着有如星星的瓦斯灯。

  一时之间,现场只剩下沉默。

  然后他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完全没有。」

  广人就像在叹气般,淡淡地笑了。

  「……你说什么?」

  「这是真的。我没有目的。我之所以为基其塔•索奇铺设小鬼的种族复兴之路,为欧索涅兹玛提供讨伐勇者候选人的机会,请丹妥阁下拿到参赛名额,仅仅是为了实现我想协助那些人完成各自目的而许下的承诺。我本人不打算为了逾越支持者意志的目的而行动。」

  「…………」

  「所以我很小心,避免自己说出这件事。毕竟这些话『听起来像谎言吧』?选民是很有趣的生物,他们嘴上说想要看到无欲无求的清廉政治家,内心却坚信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人。所以我这种目的愈是说出口,就愈不会有人相信。」

  「怎么可能……」

  丹妥压抑着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不可能。真的有人可以毫无目的、不求回报地做出等同于窃据世上最后一个巨大国家的行动吗?

  但是丹妥明白。他并没有说谎。

  丹妥很希望广人只是使用说服他人的话术,所以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参与六合御览,纯粹你是对支持者的回报……而这本身就是你所期望的结果?」

  「……是的,丹妥阁下。你认为政治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广人从仍然摊在地板的战术图上拿起了棋子。

  「假设这里存在着一个名叫『A』的个人。他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但是只靠他一个人很难做到……而在另一边有个与他毫无交集,名叫『B』的个人。他也另有其他目标。但同样的,那是无法独自完成的难事。」

  「等一下。什么『A』呀『B』的,那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嘛……你可以当作是『彼端』的符号。总而言之,两个人在这个时点互不相识。他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达成自己的目标──这时,『C』出现了。」

  他在并放的两个棋子之间放了另一颗小棋子。

  「『C』什么也做不到。他没有任何可以帮助『A』或『B』的力量。他甚至可能对那些人的目标缺乏正确的知识。他是最弱的。」

  「你的意思是,即使『A』与『C』联手,或是『B』与『C』联手,他们也无法发挥出超出一个人的力量?」

  「是的。然而『C』却拥有『A』或『B』所没有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最弱的他与『A』和『B』的交情都很好。于是『A』和『B』就透过『C』的仲介,成功建立合作关系,达成各自的目标。而『C』也许能获得一点点回报。以结果来说,这三位登场人物都获得了幸福。」

  「……」

  「这个『C』,就是政治家。」

  远处隐约可听见马车驶过街道的声音。这是个安静的夜晚。

  在别人看不到的集合住宅小房间里,他正单独对着一个人发表演说。

  「有人主张,政治家必须具备吸引人的领袖魅力,具备正确的知识和战略眼光,具备绝不会失言的话术技巧,以及对伟大未来的愿景。我认为那是错误的理解。那些工作应该交给能够做到的专家。我认为政治家必要的能力,就只有『与任何人都能成为朋友』的能力。透过人脉,将为了目标而盼望得到力量的人,以及为了目标而能够提供力量的人连结在一起──这里并不需要政治家自身的意志,无论那是什么样的目标都不重要。目标应该由那个政治家的支持者来决定。」

  「所以,逆理的广人……你的意思是这样吗:只有你才是天生的政治家。身为政治家的你毫无任何异常之处。」

  「如果人民寻求一位无欲无求、清廉洁白的政治家。我就变成那样的人。」

  逆理的广人看上去很年轻。但他毫无疑问活得比丹妥还要久。

  「客人」的年龄就是他被逐出「彼端」世界时的年龄。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以这样的观点认识这个社会结构吗?

  「──那不过是极端的民粹主义。如果只是毫无秩序地满足支持者的希望,社会永远无法前进。如果你没有说谎,那么我认为你就是一个宛如恶梦的政治家。」

  「也许吧。但我也可以选择接受谁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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